韦五转头看了眼牛皮糖似的李石,又转头看向李延庆,回道:“此事颇为机密,在下想单独与御史说。”
自入林以来,李石就一直跟在韦五身侧,并时刻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韦五。
这让韦五很不自在。
李石是我的亲信,你直说便是李延庆本想如此回答韦五,但转念一想,还是吩咐李石道:“你先退下。”
李延庆觉得,韦五这般神神秘秘的,可能真有什么机密。
见李石消失在一颗大树后,韦五终于开口:“李御史,我家阿郎近来有些不对劲。”
韦五很懂分寸,依旧与李延庆维持着一丈的距离,且腰间并未悬挂兵器。
李延庆闻言,心中疑惑更甚,略感好奇地问道:“不对劲?如何不对劲?是因失忆而起的么?”
“可能与失忆有关系”韦五有些拿捏不准。
这真是愈来愈可疑了李延庆驱使坐骑往前进了两步:“不论如何,你先说来听听,我才好为你分析。”
韦五迟疑了一阵,方才说道:“最近这几日,阿郎总对在下念叨着,要在下去刺杀那窦仪,这如何能行?在下便一直拖着,可阿郎却逼迫愈甚,在下实在拗不过,想请御史帮忙开导一番我家郎。”
韩伦想刺杀窦仪?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他难道不清楚,若是窦仪真死在了洛阳,他韩伦也难逃一死么李延庆心中冷哼一声,脸上依旧平静,问道:“你为要与我说这些?”
“阿郎对御史颇为信任,在下以为,唯有御史能劝住阿郎。”韦五这理由倒也勉强站得住脚。
李延庆却推脱道:“韩司马个性倔强,我又人微言轻,我劝说不一定有用,且论信任,韩司马更为信任柴国舅,你应该去找柴国舅商量此事。”
天若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若韦五所言为真,那韩伦此刻怕是已处在疯狂的边缘,劝说必然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而且算算日子,开封的穆义应该已经将谏书投入谏匦,朝廷对韩伦的审讯即将到来。
韦五见李延庆并无劝说之意,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在下也不是没想过去找柴国舅,只是柴国舅对我家阿郎近来有些疏远,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上门求助。”
柴守礼当然要疏远你家阿郎,毕竟明眼人都知道你家阿郎蹦跶不了几天了,也就我,为了套取情报李延庆嘴角泛起微笑:“那我一会去找你家阿郎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