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范质进士中举,其文章得到了和凝的赏识,和凝在录取范质时,特地将范质排在了第十三名,与和凝当年考取进士时的名次一样。
和凝两年前去世,范质也正式接过了和凝在官场的势力,成了这一党的新任党魁。
赵匡胤听罢,有些唏嘘:“想不到还有这等往事,那范质在朝堂中的势力,恐怕不会逊色于昔日长乐老。”
长乐老便是已故太师冯道。
和凝与冯道,这两位都是能以文官身份进封国公的猛人。
魏仁浦轻笑道:“那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和凝可是有名的曲子相公,名声较冯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依附他的官员不多。”
和凝在世时风流倜傥,常常出没于灯红酒绿之所,给妓女们写些艳丽的曲子词,被人戏称“曲子相公”,颇受当时的文坛诟病。
词在此时还是不怎么入流的文体,远没有后世宋词那般地位。
更何况和凝写的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浓词艳曲,只能在市井中传唱,这导致他在文坛的风评极差,在官场的人缘也称不上多好。
和凝的“斑斑劣迹”,赵匡胤当然有所耳闻,但他没想这等小事竟然还会影响到和凝的名声。
在武将里,逛妓馆那不是常态吗?一起扛过矛、逛过妓馆那才能称得上有交情。
一念至此,赵匡胤不由感慨道:“就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导致名声变差,简直不可思议。”
“文官与武将不可一概而论,文官与武官的忌讳也各有不同”
魏仁浦话刚出口,马上改口道:“说着说着怎么聊到这上边去了,说起来,我记得那李延庆不是李重进的儿子么?他怎会帮韩伦?”
赵匡胤也意识到聊偏了,用了点时间将思绪扳回正轨:“这事我也觉得奇怪,李重进已将李继勋逐出禁军,只要再将韩令坤也逐出去,他便能独掌侍卫亲军司,若是韩伦东窗事发,那势必会牵连到韩令坤,按理来说,李延庆应该会帮着窦仪对付韩伦。”
“窦仪与李延庆赴任洛阳,应该都是范质的手笔,而李延庆呈上的这封弹章至今杳无音信”魏仁浦低着头思忖一番,皱着眉说道:“莫非,那李延庆是假意帮韩伦,实则接近韩伦好掌握其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