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仪正要回留守府补觉,坐下一名青衣官员起身道:“下官有要事向留守单独禀报。”
嗯?窦仪循声看去,是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
起身的自然就是高锡,他拱手道:“下官乃是新任洛阳县尉高锡,受留守京中旧识所托,带个口信给留守。”
高锡?
窦仪很快想起来。
范质曾在信中提到过,称这高锡是他的学生,特来洛阳协助窦仪对付十阿父。
但窦仪对此没怎么在意,读过信后便将此人抛诸了脑后。
毕竟高锡只是区区洛阳县尉,品阶低下,权力也不大。
这高锡刚入洛阳时不拜访本官,现在却突然提出要单独会面窦仪略一思忖,转过身:“你随本官来。”
片刻之后,窦仪带着高锡进到了自己的公廨。
窦仪靠坐椅背,双手搭在扶手上,状似轻松地问道:“范相公让你带什么口信给本官?”
高锡立在窦仪面前,从怀中掏出个白色信封,双手呈上:“并非范相公的口信,而是李延庆有封信要下官转呈留守。”
“李延庆?”窦仪双眉紧蹙,伸手接过信封:“竟是他的信?嘿,他自己不敢来见本官,却要你来送信。”
窦仪以为,是李延庆因为倒向了十阿父,不敢亲自来见自己,便让高锡来承受自己的怒火。
当然,窦仪何等身份,岂会对区区高锡发怒?
高锡不敢直视窦仪,视线盯着脚尖:“李延庆说这信极为要紧,要下官务必亲手呈给留守,还不可让他人知晓。”
“极为要紧?”窦仪冷哼一声,撕开信封:“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窦仪取出信封,只看了一眼,就惊呼出声:“什么,有这等事?!”
高锡闻声,抬起头,看向窦仪手中的信,他现在特别想知道信的内容,心里跟猫挠似的。
到底是什么,能让窦仪这位封疆大吏大惊失色?
窦仪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轻轻咳了咳,对高锡道:“你先回县衙去。”
“是,下官告退。”高锡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