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仪哪管这么多,他现在就想见到李延庆,当即吩咐道:“你立刻去他府上看看,若是他在府中,就将他叫来。”
过了一阵,仆役沮丧着脸回到留守府:“阿郎,那李延庆确实不在家中,而且他家的仆役对小的恶言恶语,还让人用棍子将小的赶出李府,这是根本就没将阿郎你看在眼里。”
李延庆府上的仆役侍女,都是韩伦、王爽他们送的,这些人受自家原主人的影响,当然不会给窦仪的仆役好脸色看。
窦仪这仆役也是个记仇的,回来就向窦仪告状。
可窦仪压根就没精力在乎这些,得知李延庆不在洛阳后,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窦仪靠坐在椅上,怔怔盯着笼中鸟儿,轻轻对仆役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女跟随窦仪多年,看出自家阿郎心情不佳,知趣地与仆役一道退下,并带上了房门。
屋内霎时寂静,窦仪沉默了半晌,突然冒出个很可怕的想法:
自己刚派严七去偃师,穆礼转瞬就死了,他怎会死得如此巧合?
难道,那李延庆前脚将计划告诉自己,后脚就投靠了十阿父,并将这计划透露给了十阿父?
再联想到李延庆在这紧要关头出城狩猎,窦仪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窦仪凝神皱眉,心中暗道:看样子,全盘计划都得推翻,可要是放弃李延庆提供的计划,自己又如何能让十阿父伏诛?
思绪千回百转,窦仪的面容逐渐舒展。
他起身来到鸟笼前,拿起逗鸟棒逗弄起小画眉来。
让十阿父伏诛?这事情可太难了。
反正找不到好法子,窦仪干脆就放弃了,一如他初入洛阳时稍一遇挫,就放弃对付十阿父那般。
逗弄小鸟,不比绞尽脑汁想对策来得轻松舒服?
韦五从韩伦那接到了寻找李延庆的任务,本想今日就立刻动身。
但韩伦体恤韦五连日奔波,让韦五好生休息半天,明早再出发也不迟。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日早晨。
洛阳城这边,韦五带着两名部下,以及韩伦的一封亲笔信,出城直奔洛阳西北方的新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