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化清坊的西京留守府里,窦仪正在焦急地踱步。
身侧的鸟笼里,小画眉蹲在木杆上,眨巴着眼,很是安静。
踱了一阵,窦仪转头问侍女道:“严七还没回来么?”
严七便是窦仪派去偃师县的老仆,他奉窦仪之命,去偃师县接穆礼入洛阳。
自打严七离开洛阳,窦仪就板着指头数日子。
若无意外,严七应该是今日返回洛阳。
从中午开始,窦仪就一直在屋里踱步,盼望严七带着穆礼平安返回洛阳。
唯有这样,窦仪从李延庆那拿来的计划,才能开展下一步。
“应该还要一阵子。”侍女低着头,在心中暗自嘀咕:这问题,阿郎今天都可问了五遍了
“怎么还没回来。”窦仪咬了咬牙,他特别担心严七在路上出问题。
又踱了一阵,窦仪再也按耐不住,吩咐侍女道:“备车,我要出城去看看。”
“奴婢这就去。”
侍女得令,正要去叫人备车,却有仆役带来消息,说严七已到城外,马上入城。
窦仪听到消息,只觉打了一管鸡血,振奋道:“我要出城去接严七!”
可接下来仆役的一句话又让窦仪萎了下来。
“阿郎,穆礼已死,严七没能将穆礼带回来。”
“你说什么?”窦仪快步来到仆役面前,红着眼大声问道:“穆礼死了?此事当真?”
仆役从没见窦仪如此失态过,吓得连退两步:“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严七还在城外,小的也只是替他传个口信。”
“这下全完了。”窦仪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却又毫无办法。
跺了两脚,窦仪猛然惊醒:这计划不是李延庆出的么?他应该能想到补救的法子吧?
窦仪当即问仆役道:“李延庆呢,他回城了么?”
仆役挠了挠头,回道:“阿郎是说留台的李御史吧,他几日前出城狩猎去了,小的没听说过他回城了,想来应该还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