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窦仪果真被自己的计策所吸引,李延庆愈发从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道:
“首先,我们必须先从十阿父中挑出一人为目标。”
窦仪疑惑道:“那,应该挑谁下手呢?”
诱导了这么久,终于到时候了李延庆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下官以为,挑韩伦下手,最为妥当。”
“韩伦?”窦仪双目中透着疑惑:“你为何会选韩伦?难道他是最容易对付的?”
李延庆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道:“不错,韩伦就是最容易对付的。”
窦仪皱着眉想了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问道:“何以见得?”
“韩伦之子是韩令坤,几月前,就在淮南,韩令坤因抗旨撤军,得罪过圣上”
李延庆话还没说完,窦仪就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因韩令坤贸然撤军得罪过圣上,所以圣上不会再刻意袒护他父亲韩伦!”
“不错。”李延庆微笑着说道:“不过这只是其一。”
窦仪眼前隐约浮现出韩伦伏诛的情形,情绪愈发高涨,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其二呢?”
李延庆伸出第二个手指:“其二,则是韩伦手中的利。”
“利?”窦仪歪头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是酒利?”
“正是酒利。”李延庆收回右手,点了点头:“韩伦本来就有偃师县的买扑权,却不满足一县酒利,暗中”
李延庆顿了顿,面容肃穆道:“不,他韩伦就是明着私自酿酒,并贩卖到了洛阳两县,他还嫌私酤gu利润不够,在酒中掺水,甚至仗着权势,强迫洛阳城的脚店购买他的掺水劣酒。”
窦仪疑惑地问道:“韩伦确实侵吞了不少酒利,可靠着这点酒利,真能分化十阿父么?”
李延庆当即回到:“酒利只是一部分,韩伦名下,在洛阳可是有数千亩良田,十余处宅邸,在新安县还有山泽百倾。
若是韩伦伏诛,这些家产都会被洛阳府抄没。
届时,只要侍郎你放出风声,声称这些家产会被洛阳府售卖,用于填补空缺的酒税,到时候何愁十阿父内部不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