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正是之前吴观调看的那一本,按照账簿所记载,宋城南边水门今年八月,就收了区区六十贯钱,对比下五年前的账簿,那年八月可收了足足五百贯。
“叔父,吴观正带着几个人往县衙来,要不了多久了。”屋外传来侄子陶爽的声音。
陶文举放回账簿,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碰到了吴观。
“想不到舍人也在县衙。”吴观拱手行礼。
“县衙,我不能来吗?”陶文举问道。
“舍人是陛下的钦差,宋州的一切都是对舍人开放的,县衙自然是可以来的。”吴观面色恭敬。
陶文举眉毛轻轻一挑:“想来吴书记公务繁忙,那我就先走了。”
“若是舍人有空,下官想请舍人谈一谈。”
陶文举愣了下,同意了吴观的请求,县令一听两位上官要在县衙谈话,连忙把自己办公的房间给让出来,亲自倒茶。
等到房中只剩两人,吴观抢先开口:“想来舍人已经看过这个月的账簿了吧。”
“是看过了。”这么直接,这吴观究竟想说什么,陶文举有点搞不懂了。
“那下官就直说了,想请舍人将宋州商税之现状,向陛下明禀。五年之间,光南门一门所收商税,就从五百余贯每月,减少到不足一成,实在是令人愤慨。”吴观一脸正气。
你在装什么呢?这里面难道没你主子李重进一份吗?陶文举心中冷笑,回道:“当然,陛下委我以重任,如此漠视国家律法之事,待我回到开封,定当上报陛下。”
好你个吴观,你不是掌书记吗,有风闻奏事之权啊,怎么不自己上奏陛下呢?让我来当出头鸟,我可还要在河南待一个多月。
吴观对于陶文举的推辞倒也不以为意,吴观的任务就是拖住陶文举而已。
“前日,下官提出贷钱与民之事,舍人也是同意了的。今日想就其中细节,与舍人商讨一番。”吴观转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