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难受的是, 这许多年的谋算一夕落空, 她跌坐在地, 袖子里微微颤抖着, 周身麻木一片。

不, 她不甘心。

她努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疼痛传来, 让她找回了失去的声音:“夫人,我有话说。”

秦秋婉已经转身,听到这话, 疑惑回头。

烟雨急切地扒住栏杆:“你养了启郎多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你看看他,你就不难受吗?”

另一边,谭启郎也在怀疑人生。

他从记事起就谭府唯一的嫡子,无论家里多少家财,早晚都会交到他手中。可是,如今这些都成了一个马夫的,和他再无关系。

他接受不了,缩在角落里整个人神情恍惚。

秦秋婉看了一眼:“不难受啊!我当他是亲生儿子,衣食住行样样妥帖。看他生病更是急得发疯,结果,他转头就认了你作娘。既然他都没有感情那玩意儿,我又怎会放不下? ”

“不。”烟雨急切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们母子多年,你别跟他计较,把他接回去。我不求他大富大贵,你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秦秋婉才不会引狼入室,对上谭启郎期待的目光,道:“你们母子情深,以前你遮遮掩掩也要孝敬母亲。现在你自然是守在母亲身边最好,我可不好做那恶人。”

身边的胡敏依一脸恍惚。

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等便宜婆婆离开,她急忙蹲在谭启郎面前,低声问:“夫君,现在怎么办?”

谭启郎摆了摆手:“你顾好自己吧。”

胡敏依眼圈通红:“我没有地方去……我回胡家,他们不让我进门,也不肯出手帮忙。哥哥他好狠的心……一点情分都不念。我最近住在父亲的那个院子里,但是,那些房契都被改成了谭长安的名,我肯定会被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