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场宴上最出风头的还是皎皎,无论是蒙古王公还是朝中大臣宗室亲王,目光都忍不住向她看去,见她端身正坐沉稳威严,一身雍容气度,不比寻常闺中少女的柔和温婉,又是别样的威重风姿。

当下有人心中不免遗憾——这样出色的公主,最后竟是前朝降臣捡了便宜。

但转念再一想,能与猛虎相搏的女孩,身份又是那样的尊贵,娶回来只怕只有受气挨揍的份。

这样想着,遗憾便散去,有几位蒙古青年心中竟不由升腾起几分庆幸,又怀揣着看热闹的心看向安静坐在嘉煦公主身畔的额附。

额附瞧着就文文弱弱,听闻祖上也武勋世家,战场晋身,这后人瞧着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坐在公主身边更是毫无存在感。

一身腱子肉的蒙古儿郎不由撇撇嘴,对他怜悯之余又有些微妙的艳羡,正神情复杂着,安隽云抬头看向他们,咧嘴一笑,端着酒杯遥遥一敬。

那笑容看着是温和的紧,那一口整齐的白牙也是友好的象征,偏正落在着重看他的那几个人眼里,便觉着那笑意莫名阴森得紧,一时汗毛倒立,忙偏过头去,不敢再与安隽云对视。

席上,皎皎在桌下拍了拍安隽云的手,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叫安隽云收敛了笑意,端正坐姿。

晚间宴散,胤禔送了贤妃回营帐里,刚要行礼告退,贤妃忽然问:“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不过磕在树上碰了一下,不要紧,已经上药了。”胤禔恭谨地回,“叫额娘担心了。”

贤妃见状默然,想了想,又道:“你姐姐年长于你,又常年精于弓马,今年行走在外,想来也添了不少历练。你尚且年少,历过的事少,并不必为了今日没能出力感到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