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裔集在手臂上的疙瘩还没消,给这声音猛地这麽一刺激,瞬时蔓延到脚底,头皮都开始发麻。
从内室施施然走出一男子,眼角眉梢蕴著一股风情,举手抬足彷佛舒展开的嫩叶,春意绵绵。流玉看到来人,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一转最後停在萧鸿卿身上,嘴角微微上翘,萧鸿裔以为这个人又要像方才外面那些人一样抛眉眼了,其他人一个声音他只是起胳膊上的疙瘩,这人一句话他起全身疙瘩,那要是这眉眼一抛过来那还得了?萧鸿裔暗忖,连忙做好准备,谁知流玉却是双手一插腰,吼声是穿刺耳膜,"靠!姓箫的你他妈还敢来!"
风情仍有,痞气也足。
这风情万种的一骂,萧鸿裔傻眼了,疙瘩也全都缩了回去,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即使骂人也还是很美,好比他的媳妇,冷冷淡淡,可是既然是他认定的媳妇,不管多冷淡也是自己的媳妇,还是要你退我进,你走我追。
萧鸿卿笑道,"流玉,骂客人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流玉双眸波光流转,似笑非笑,"客?你这话我记下了,下次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帮你转告给离夭的。"
就算泰山崩顶也面不改色的萧鸿卿竟然慌了,苦哈哈的说,"别别,你告诉他,我就没清闲日子了。"并把小九推出来做挡箭牌,"我是带他来让这傻子向你请教些事的。"
萧鸿裔很好奇有谁能让一向从容镇定的六哥也吃不消,竟然苦巴起脸。萧鸿卿似乎被那个名字弄的有点心虚,左右打量像是提防随时会冒出来的人,"就这样,我先走了。"顺便拍拍小九一脸鼓励,然後很潇洒的跳窗跑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流玉进一步,萧鸿裔就退一步,流玉觉得怪了,这哪个男人进来不是猴急猴急恶狼扑食一样就是假装斯文最後装著装著本质还是显露出来,可眼前这个人却一脸警惕,彷佛自己才是要调戏他的恶人大坏蛋,"你躲什麽?又不是我嫖你。"流玉瞪圆了眼镜,没好气。
"我、我只是、是来学,那、那个不用真、真的。"萧鸿裔挺不好意思,说话开始结巴,这种地方头一次来,有点紧张,而且他不能做对不起媳妇的事。
流玉擅长察言观色,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是个心里有人的,不屑的说,"有人你还来?姓箫那小子自从有了人可不敢轻易来了。"虽然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不是那种关系。
"我只是来请教的!"萧鸿裔涨红脸强调,心里恨起落跑的六哥起来。
流玉看他傻傻的样子就想逗他,突然靠了过去动作却是轻轻的,身体柔若无骨紧紧的挨著,看似软软的,力气却大得惊人,萧鸿裔推都推不开,只能站的笔直,僵僵的不敢动,流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是一个呆子,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麽?应该好好享受才是,光看有什麽意思?"说著有意识的往萧鸿裔身上蹭了蹭。
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萧鸿裔欲哭无泪,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我"狠狠一咬牙,"我给你两千金,你别往我身上靠了。"後面到有点恳求的味道。
流玉眨眨眼,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以往的人都是大把大把的金银捧著来就为求一夜,现在却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也求一夜但让他离远点,不过见好就收是他的宗旨,再开玩笑下去,恐怕不仅金子要飞了,这家夥一急起来把他踹出去可不划算。
於是一个价值千金的夜晚,一个忍笑好好教做起先生,一个凝神认真学当起学生,除此之外,没做任何鼻血的事。第二天,萧鸿裔神情气爽,自信满满大跨步的离开了南香馆,後面是喜笑颜开摇手希望他下次再来的老鸨和已经忍不住扶著柱子笑的流玉。
"你说我能上去吗?"萧鸿裔站在山下,望著这条千盼万盼但怎麽都进不去的路犹豫起来。
"能。"萧鸿卿拍他,"你磨蹭些什麽,你是去见媳妇,又不是自己是小媳妇,更不是去见公婆。"
萧鸿裔连连点头,亦步亦趋的跟著,心里在思考如何解释,把语句都组合好,重复一遍又一遍,希望到时不要结巴。
可是到了神宫却发现跟蜜蜂一样的五皇子在绕著潇泫团团转。
潇泫不耐烦,但五皇子这种人你来软的,他装听不懂还喜欢自作多情,来硬的,潇泫怕麻烦,不是惹不起,而是惹了就要承担後果,所以他对五皇子不管有多大的不耐,也不会发泄出来,虽然眼角老跳,恨不得一脚把人踹下山。
萧鸿裔三步并两步冲上去一挡,把手舞足蹈的五皇子隔开在外,"五哥怎麽在这里?"
"老五你真有闲情逸致。"萧鸿卿沈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