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男一头雾水,轻声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见棺木,也不要我们祭拜?”
花满楼微微启唇,斟酌地回道:“死者……是沈前辈的妻子和妹妹。但他广邀江湖中人来此,却不知是为何……”听得心兰愈加奇怪。
不知跑到了哪里去的陆小凤突然又冒了出来,递给她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喏,吃罢。没到的时候就听你肚子咕了好几声了。”
心兰本来还想道谢,听他这样揶揄就有些不情愿了,闷声闷气道:“谢兄台。”
听得陆小凤牙酸。
他又问花满楼吃不吃,对方婉拒,干脆自己咬了口桂花条头糕,眯着眼睛道:“沈家没要客人吊唁,但用来答谢礼俗的吃食却都备齐了。不过没见有什么人去拿,待会儿豆腐饭估计也懒得入座,好似都急着要看主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铁心男揭了两层云片糕放进嘴里,只觉得甜得有些发腻。不过她正饿着,且本就偏爱甜口的,将手上捧着的都吃了才罢。
陆小凤笑她:“铁公子……你这副模样,便跟个馋嘴的小姑娘似的。”
花满楼负手而立,但笑不语。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心兰懒得同他计较,只是催促道:“我们来这里总不会只为了蹭人家一顿饭吃吧?”
“这个嘛……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陆小凤抖了抖身上沾到的碎屑,忽而话锋一转:“不过既然铁公子发话了,小的自然得满足您这份好奇心。”
他们鬼鬼祟祟地翻到了后院里。
更正一点,斯文秀气的花公子依旧是清风霁月的君子风采。若三人被发现,他随时可以一展好整以暇地道一声:“在下抓住了两个小贼,正要押送官府。”
不过江湖事江湖了,武林中人便是满门被屠也不会报官;即便报了,官府也不会管;众宾客与仆从都挤在前堂,因此他们一路也未遇到什么人……便在后院的厅堂见到了始终不曾露面的宅子主人。
不过多日未见,沈轻虹的背已伛偻,发须皆白。他干瘦的身体与死气沉沉的面色,竟比当初在山洞中困了十八年还要憔悴不堪。
——他对面的花公子,却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