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审神者笑意盈盈,山姥切长义迟疑了片刻之后,就按照她说的低下头去,几乎让人很难想象有些桀骜的前时政检察官如此乖巧听话的模样。
宁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连眼睛都弯成好看的月牙状,她手里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过银发打刀的脸,就好像给刀剑修复时一样的认真。
山姥切长义微微垂眸,审神者离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呼吸相闻,只要他稍微抬起眼睛,就能对上她笑弯的眸子。
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雨水打着屋檐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有些特殊的韵律。
这个天气就算衣服被雨水打湿也不会冷,但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总不会太让人舒服。
但抚过脸上的手却有着会让人留恋的温度和舒适,让人朦朦胧胧想起之前受伤的时候,也是有一双手仔细的治好身体上的伤口。
山姥切长义思维一个恍惚之间,宁宁已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好了,这下应该不会滴水了,”她笑着放下手,“不过也擦不干了,等回本丸再收拾吧。”
还好这个天气已经不冷了,不然也不知道刀剑男士们淋了雨吹了风会不会感冒,至少她自己的话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
山姥切长义回过神来,蓝色的眸子在自家主人脸上转过一圈之后,“谢谢。”
“不用谢,”宁宁伸手拎了拎帕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不是说是我的刀剑,我照顾自家刀剑不是应该的?”
审神者眉宇之间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连脸上都还残留着婴儿般的圆润,但说话做事却并非少女的青涩,这使得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莫名的矛盾感,却又奇特的不会显得突兀。
山姥切长义无意识微微移开了视线,似乎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是说过作为她的刀,自然要回应她的期待。
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山姥切长义那便是有了身为宁宁的刀的自觉,但他有自觉和审神者怎么对待他是两回事。
之前,审神者没当他是她的刀,到了现在,她已经这么认为了吗?
被人顾念的感觉当然不会坏,但这是向来骄傲的前时政监察官从未体验过的。
宁宁并没有发现身边刀剑略微的反常,她把手绢拎干之后也没急着塞回包里,而是重新起了个话题,“刚才,你想和我说什么?关于上次特别出阵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