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狐狸精夏金桂,正娇弱的倚在林昌怀里,就着他的手喝粥。
夏金桂昨晚不曾好睡,想了一整夜,发现林昌可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他既吃软不吃硬,那她就不能和他犟着来,最要紧的便是先尽量把他的心笼过来些,若不然,他和她离了心,娘说儿子重要,她和谁生去?
林昌婚假请来了五日,正是到夏金桂三朝回门的后一日再回国子监去上学。
回门前的两日,夏金桂便一直半是假装半是真做身子虚弱,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却还强要支撑着起来给公婆问安服侍丈夫。
林昌虽对夏金桂没甚情意,心内却有些愧,平生未曾和女子相处过,也不知夏金桂心思,见了她这样,心中不免泛起些怜惜,忙拦住她在床上歇息。
他这两日和林满卫氏又起了不快,林杏又早早的回了林明家里,没人去问夏家到底是怎么折腾他家的,便以为只是夏氏母亲鲁氏难缠,其实和夏氏并没什么关系。
林昌和夏金桂没什么话说,也不知该说什么,夏金桂却能找着话。
她在家里也是从小读书识字,能作诗作文,见林昌日日手捧著书读书不断,便在饭时偶然问上林昌几句,倒让林昌又觉得她也是个有才之人。
夏金桂就这么着装相了两日,待到第三日三朝回门,一到了夏家,和鲁氏单独相处,她便再忍不住,对着鲁氏吐尽了苦水,哭闹道:“这就是娘给我千挑万选的人家?知道的说他是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莽夫!”
鲁氏听见女儿哭诉,再看短短三日的功夫,女儿就消瘦了好些,心疼得了不得,也哭道:“我苦命的儿!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家?”
母女两个搂着痛哭一场,夏金桂哭过后擦干眼泪,和鲁氏说了她的打算,鲁氏听了连连点头,又给她出了许多主意。
夏金桂都一一应了,鲁氏叹气抹泪许久,又紧着让人给女儿拿了许多补身的药材。
出门时,夏金桂故意抹泪拜别鲁氏,又在林昌跟前儿装一回可怜。
五日婚假转瞬即逝,将养了这几天,夏金桂身子已好得差不多,除了还有些酸痛外,日常行动都不受什么影响,反而是林昌身上的伤口都才结了痂,一道一道看着骇人。
夏金桂便又装相两日,连对丫头们说话都放软了声儿,终于在林昌回国子监之前,得了他一声:“你好好养着身子,我过两日沐休就回来看你。”
她扶在门框上,低头柔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