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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见他手臂上还滴着血,夏金桂只好在袖中攥紧了手,低声道:“我箱子里有带来的药,还有白布,我叫人打水进来,咱们都抹上些,再给大爷包起来罢。”

林昌看了她两眼,“嗯”了一声,夏金桂便朝外唤人。

丫头们都低着头进来,宝蟾走在头一个拉开床帐,看见大爷和奶奶的情状,吓得张嘴就要叫喊。

夏金桂瞪着她,斥道:“谁都不许多嘴!去打了热水过来,再把我箱子里那些药粉药膏都拿来!”

林昌听夏氏对丫鬟说话这样严厉,不由又皱起眉头,心道这夏氏出身大家,怎么这么没教养?

但丫头们面前,林昌也不好多说,加上他身上疼得厉害,便只看夏氏使唤丫头们打水擦拭上药,折腾到过了子时,终于能躺在床上安歇。

而夏金桂却一直着意留意林昌的神情,着意观察,心内琢磨,不一会儿便琢磨出些门道。

婚礼一日极忙,撑到了这会儿,林昌已经精疲力尽,躺在枕上欲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得上了药的地方儿刺痛得很,偏头看躺在他身旁的夏氏,又灰心为什么娶了这么个人。

而夏金桂也身上不舒服,觉得撕裂般的疼,暗恨怎么就没再挑挑就答应了婚事,以至今日受这样折磨。

两人一夜都不曾安睡,第二日又要早早起来给父母敬茶,眼下皆有乌青。

夏金桂还可用脂粉遮掩,林昌却没什么遮挡的,就这样去见了林满卫氏和林杏。

卫氏看见林昌眼下的乌青,又看夏氏行走十分不方便,先是一喜看来夏氏果真勾住了昌儿,后又不满夏氏怎么也不知劝着昌儿些,若是让昌儿掏空了身子,可怎生是好?

看来她娘鲁氏不省事,夏氏也不是个省事的!

她城府不深,心里想了什么,面上就带出几分,夏金桂敬茶时,她便故意让夏金桂多跪了一会儿才接茶。

夏金桂本就身子不爽利,先是看见卫氏使脸色,后又见她故意为难,心生一计,索性正好儿把昨晚没发出来的气一并算到卫氏身上。

她接过卫氏的礼,眼前正是一片晕眩,不必装作站不稳的样儿便已经摇摇晃晃,一翻眼晕倒在地。

满屋皆惊。夏金桂带来的丫头皆扑上来摇晃,哭道:“奶奶!姑娘!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