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忍笑,做一本正经状道:“这又怎么,宁国府获罪收回府邸,那园子也是贾家自愿捐的,自然是我想赏谁就赏,他们心里不痛快,就是对朕不敬。”
苏皇后又笑了一会儿,假做不经意问道:“临郎,说到贾家,贤妃身孕已经七个月了,胎相一直不大稳当,临郎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她罢。”
自听见“贤妃”两字开始,皇上便不由得微微皱眉,等苏皇后说完了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耍赖似的叹道:“文君替我去就罢了,我一过去华阳宫,宫里这些人又叽叽喳喳,拈酸吃醋的,我实在是嫌烦得慌。”
“我偶尔听见个一句两句,就厌烦得了不得,文君半个月听她们请安一次,就不觉得烦?”
苏皇后轻轻拍了皇上一下,笑道:“临郎真是的,我是皇后,管理妃嫔乃是职责,就和皇上管前朝一个样,怎么能说烦呢?”
皇上把苏皇后揽在怀里,叹道:“文君真是辛苦了,往后咱们宫里也别添人了,再多些人,咱们不得被她们烦死?”
苏皇后笑问道:“他们又催临郎选秀了?”
皇上拧眉道:“真是不知所谓!朕膝下五子四女,又不缺皇嗣,太子已立,国朝稳固,才刚开疆扩土,正是需要朝野上下一心的时候,这群人不想着怎么治好天下,反倒关心起朕要宠幸哪个女子?”
“还有说自古从未有过女子封爵的,不合人伦纲常,若照他们这么说,皇祖母与武明姑母皆是带兵之女子,立下赫赫功劳,若非皇族,也少不了一个郡王公爵之位,难道这也是反了人伦纲常?”
苏皇后见皇上气得脸都红了,忙伸手替他抚背,和夏太监道:“把皇上这话传出去,看谁还敢闲言碎嘴。”
她又转头和皇上笑道:“这都是这起子没本事的小人嫉妒,他们做不来卫国公这样功劳,又想不出别的地方儿诋毁,只能拿着女子这一条说了。”
“若他们安安分分认了卫国公,不是显得他们没甚能为,连女子都不如?不是人人都和临郎一样胸怀天下,气量宏大,不以男女论短长。”
皇上忍不住笑了,和夏太监道:“去,把皇后这话也传出去,看这帮人脸红不脸红。”
夏太监才刚就一直注意着皇上的面色,听见圣上吩咐,赶紧满脸堆笑应是,一溜烟的下去办事了。
皇上出了气,便转头和苏皇后说些儿女的事,说到二公主,皇上忽地感叹道:“这陆溶真乃是少年英才,今年才二十岁,就得着了公爵之位,若不是年岁着实大些,和羽双倒也相配。”
“听得他尚未定亲,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这么有福,能得着这么个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