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扬起个笑,被旁边吴青瞥见,悄声问她道:“真儿,你想到什么了?”
花真笑道:“你不是一直担心黎氏……太太藏着坏心,往后在爹跟前儿调三窝四使坏心眼儿?”
吴青叹道:“真儿,不是我把人往坏里想,实在是我也和继母在一个屋檐下呆过几年,知道有些事就算面子上过得去,心里也过不去。”
“我知道你孝顺,想着咱爹这些年孤孤单单,没个贴心的人说话,只是这样,也不用非要娶妻,挑着纳一房良妾不是也挺好?”
“现今太太是明媒正娶来的,要做什么都占著名分。万一她往后生下男丁,看你不顺眼,离间你们父女亲情,也不是不可能……”
吴青说完话正好走到屋内,进了屋门,他便低头给花真解开斗篷带子,再摘下自己的斗篷,一齐递到丫头手里。
花真就微笑着听吴青说完,方才拉着他的手进了卧房,靠在他身上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了我好,但我非要让爹娶妻,也是有理由的,我都和你说过。”
“纳妾固然省心,但妾室一则身份不便,不能和诸位太太们交际,二则妾室生下子女都是庶出,未来的弟弟妹妹出生便平白低人一等,三则良妾不同于通房奴婢,往后也是能扶正的。”
“既能扶正,也是爹身边的人,便和你担心太太的也一样,但子女到底背过庶出的名声,又不能代表花家出门交际行事,坏处大利处小,何必如此?”
吴青皱眉叹道:“真儿总是这么为了家里着想。”
花真无奈道:“你呀,我是花家往后的当家人,你是当家人的丈夫,我们的孩子长大也是花家的当家人,我为什么不从花家考虑?”
“那就按给我们自己考虑来算,给爹娶一门正房太太,和她好好相处,往后咱们有了难处,她能名正言顺的帮忙。”
“万一我有了身孕管不了家,我是把这一摊子丢给祖母,还是丢给丫头婆子和爹的妾室?妾室是能帮我看孩子教养孩子,还是替我代表花家出门交际,逢年过节去拜会总督巡抚夫人们?”
见吴青抿着嘴不言语,花真又笑道:“别想了,今儿我已经弄清楚了,我看的人没错儿,太太这个性子必得靠一个人才能安生过日子,我往后想法子让她只靠着我,不靠别人不就完了?”
吴青又问道:“那万一太太生了儿子,自以为能靠儿子,咋办?”
花真有些不耐烦了,从他身上起来,翻白眼道:“那我就让弟弟也靠着我,把我当他亲爹亲娘敬重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