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婠仪朝她背影嚷道:“贵妃嫉妒我也不至于将恩宠看作讨嫌罢!”杨婍玥没理她,走了。
婢子唯唯诺诺蹲下身来:“才人……奴婢背您下山去罢。”
陆婠仪呸道:“要不是本宫伤了,你也配来背本宫?!”她将怨气往婢子身上撒完了,又伏上去让婢子背好赶紧走,误了事要婢子好看。
婢子心中叫苦连天,但身份有别,她也只能认了。
而山下,晚歌正欲往后找杨婍玥的马车时,被一只手拉住了。她转过头,是萧逸笙。
萧逸笙一直走在她身后,他在短短一段路里,思索了好多东西。
最后,他的思绪定格在记忆里的一个画面:
身着素白布衣的姑娘,红着脸笑着问他:“萧公子可否帮我个忙?我的纸鸢……”
也是在想到的那一瞬,他鬼使神差地上前,拽住了晚歌的手臂。
晚歌回过头,见到是他,愣住了。
二人无言了一阵,晚歌先低下头福身:“陛下有什么吩咐?”
萧逸笙干咳一声,道:“车在此处,朕看皇后走过头了。”
晚歌看着他,微笑道:“陛下记岔了,与陛下同车的不是臣妾。”语罢便要往后走,萧逸笙还拽着她:“不必了,皇后与朕同车便够了。”
晚歌嗤笑一下,道:“陛下忘性真大,不愧为天子。”
萧逸笙尽量忽略晚歌的冷嘲热讽,道:“皇后有什么话先上车再谈。”
晚歌道:“臣妾不明白,臣妾不得宠又作恶多端,何以与陛下同车?是陛下觉得婳才人身份不足以与陛下同车,怕旁人误会?臣妾回去便拟懿旨,将婳才人也提拔上来?”
萧逸笙忽地说道:“就凭皇后是朕的发妻,与朕同车便是于情于理都应当。”
晚歌眸光微凝,无声地看着萧逸笙。
陆婠仪这时从后边冒出头来,晚歌先看见了她,又似梦醒般,笑道:“陛下忘了,臣妾的夫君是萧郎。”
萧逸笙瞳中一颤,张了张口,欲言无话,晚歌盯着他双目,毅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低声道:“臣妾告退。”语罢转身去了。
陆婠仪呆了一阵:萧郎?谁是萧郎?皇后难不成是再婚?这怎么可能?
萧逸笙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也空了。
陆婠仪把婢子挥开,自己跌跌撞撞凑过来了:“陛下……”
萧逸笙回过头,瞥她,没有说话,自己进了车,对另一侧的莫尘耳语几句。
陆婠仪本来想厚着脸皮跟着钻进车,但莫尘绕过来拽住了她。
陆婠仪回头,疑惑地看着莫尘,莫尘冷声道:“才人请回罢,陛下想一个人坐车。”
陆婠仪难以置信,朝车内嚷道:“陛下!但皇后姐姐坐了臣妾的车,臣妾能上哪去呀?!”
莫尘皱眉,不知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厚颜无耻,他干脆动手将陆婠仪拽远了一些,免得吵到萧逸笙。
陆婠仪还想趁机多跟萧逸笙说几句话,莫尘见她要往回走,推了她一把:“劝才人识相,让才人离开是陛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