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冰凉,晚歌无意识地在上面蹭了蹭,再开口时,嘶哑的声音染上了些许委屈:“你怎么才回来”
萧逸笙碰到了晚歌脸上未消散的肿块,晚歌不适地哼了哼,萧逸笙有些心疼:“我回来了就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晚歌烧得晕乎乎的,迷糊地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她又昏睡过去。
萧逸笙满心郁结,深深地看了晚歌一眼。两个月不见,她原本圆润的脸颊除了伤肿便是凹陷,方才抱她回来的时候便感到她消瘦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这一切是他的母后带给她的。
李弘安所言属实。萧逸笙心中五味杂陈,看晚歌的目光也愈加复杂。无论如何,终究是我们有愧于她。
萧逸笙揉了揉眉心,召莫楠前来照料晚歌,自己则前去怡华殿。
到了殿前,金铃向萧逸笙请过安后并未侧身让路:“陛下请回罢,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萧逸笙向殿内扫了一眼,道:“灯盏未灭,想来母后尚未就寝,朕进去看看也无妨。”
金铃还是没有让开,语气愈加恭敬:“陛下,太后娘娘吩咐了,今日谁都不见。”
萧逸笙有些不耐,他本就心情不快,此时冷下声来:“你这是跟朕过不去了?”
金铃低垂着头,双膝跪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请陛下息怒。”
萧逸笙的耐心彻底耗尽,低声呵斥道:“滚开!”
金铃平静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裂痕,她咬了咬牙,默默膝行着让了路。未等她完全挪开,萧逸笙便大步迈了进去。
姜绛卿倚在坐榻上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逸笙走进了些,唤道:“母后。”
姜绛卿回过神来,看向他,倒也不意外,应道:“哎。”她拍了拍身侧的坐榻:“过来陪母后聊聊天罢,你好久没跟母后聊过了。”
仿佛是一个寻常的母亲,找儿子陪伴谈天,再正常不过。
萧逸笙垂下眼帘,道:“喏。”说罢便坐了下来。
姜绛卿抬手倒了一杯热茶,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萧逸笙轻声问她:“母后为何让金铃守在殿外,不让朕进来?”
姜绛卿微微一笑,反问道:“曦云若真有心来找哀家,金铃怎么拦得住?”
萧逸笙看着眼前的茶,道:“母后明知儿臣一定会来,不然就不会特意等着儿臣。”
姜绛卿柔声说道:“曦云知道了哀家做的事情,哀家这回倒是没有把握。”故而让金铃在门口试探。
萧逸笙看着茶杯中之间的倒影,慢慢转动着右手拇指戴的玉扳指,低声问道:“那母后为何要这么做?朕听闻晚歌不曾有什么过错。”
姜绛卿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不语。萧逸笙抿了一口茶,心下明白,他很快就要知道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