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吕惠卿开始忙碌了。国朝那些没有向朝廷审批备案的营生,在了解阆州处境后,一窝蜂地向市易寺递交了审批申请,其中要求统一执行朝廷轨道计费标准的申请,堆满了市易寺的案头。
“跟官家斗?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
吕惠卿不由的感慨。多少年了,不管是部分还是全部,那个臣工跟官家对抗有过胜绩?对于这段时间朝堂的那些议论,吕惠卿是一点都没替官家担心过。因为,官家是比他还会坑人的主。
“官家······这······唉·······”
富弼再次奏对,居然不知道怎样跟官家开口。有点百感交集的味道。
自己算是白担心了,可是官家这做法也着实让他无语。这算什么?欺负人不是。
现在朝堂的臣工,已经忘记了曾经产生过与阆州陈家同仇敌忾的念头,也忘记了准备借阆州的风,向朝廷讨要些利益的想法。都一致认为:这就是阆州陈家给大家找来的麻烦,作死寻死!最后还把大伙一起拉进了坑。
也是,既然阆州能这样解决,国朝所有类似阆州的情况,官家可以采取同样的手段解决,以成就朝廷真正的控制。
“官家,成都抵报的文章是授意?”
富弼到这时候总算是回过神了,一切好像都有安排的痕迹。
“富相,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赵曦看了看富弼,有些发愣。
“富相,要说针对国朝这类事情,朕确实有解决的想法,一直在寻找一个切入口。成都抵报刊登的文章只不过算是适逢其会而已。”
“若没有早先的想法,朕应该不会因为一个抵报刊登的文稿而发怒,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官家,为何不在从开始就直接处置?”
“直接处置阆州容易,可朕不想一郡一县的费那个劲。富相,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处置阆州,朝堂不会有这样高的关注度,朝臣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效果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的效果。”
确实,在没有引起朝臣关注之前,官家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会被朝臣们看做是个例,甚至多数人不会去关心。而现在,拖拉了近半年,把朝臣的关注点都拉进来,然后以一种根本都想不到的方式,有着普遍性暗示的做法,一劳永逸,将整个国朝的同一类事件都处置了。
其实,赵曦还想要告诉朝臣们,朝廷认真起来是相当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