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怕是灾年,也不用担心流民,因为安南在为大宋种粮。听说连广南、江南都开始引种两季稻了。”
“如今没人还会把铜钱往地下埋了,因为放在皇家银行有利息,寻常人家也可以吃印子钱。”
“如今耕读传家都快成了笑话,因为土地的那点收成,连其他营生的一根毛都算不上。以前都会说起谁家有多少田,而现在都谈的是家里有那些产业!”
“如今,即便是平民,出门都是先打听轨道马车发车的时刻,即便是平民,也会拿些余钱买一次蹴鞠赛事,那怕是平民,孩子逢年过节也要买些新颖的点心。”
“所有的改变都是向好的,都是自愿的,都是主动的,在潜移默化中,整个大宋都朝着官家指引的方向前进!彦国,这也正是我恐惧的地方!”
“说句大不敬的话,自古就是有千年家族无千年王朝。而如今的大宋,家族跟王朝已经分不开了。”
“善财难舍!谁家还舍得丢弃那些产业?也就是说,官家已经借这些产业,将世家和皇家彻底融在一起了!”
“这样说吧!就说大理矿城,一旦段思廉稍有染指矿城的意图,根本不用官家担心,讨伐大理绝对是群情激昂。没人会考虑什么圣贤王道,也没人去想什么文武有别,就是屠净大理,也不会有人异议。所有人只会想:那里有我家的份子!”
“同样,不管是辽还是夏,亦或是其他什么势力,只要是想攻伐大宋,整个国朝,将没一点杂音,会一致要求抗敌!绝不妥协!”
“因为,产业因大宋而存在,土地不分王朝,但产业依存在于赵姓大宋。这就导致,我韩氏必须与赵宋共存亡,你富家也如此!”
“人都有弱点,如今朝堂最恐怖的是,国朝所有世家的弱点都由官家拿捏着!国朝所有新进的臣子,也必将被官家拿捏着。武勋武将更是如此!”
“稚圭,你醉也!”
“彦国,我没醉!今日就你我二人,说完即了,出了这门,我不会再记起我说过什么!”
韩琦是真的没醉,虽然酒还一盏一盏的往嘴里倒,可他越喝越清醒,因为他自己说的话,让他醉不了。
富弼只能当他是在说醉话。
我成了仁宗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