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势,向好的大势。稚圭为何耿耿于怀?”
话说的含蓄,富弼能懂。
“彦国,还是在庆历年,你曾有过一句话:大宋有如此君王,对于臣工是好还是坏?我当初不以为然。现在我要说:对臣工真不是好事!”
“韩琦不如彦国多矣!庆历年,官家当初还是孩童,无非是有一点聪慧。我并不觉得官家能有多妖孽。大宋,从来不缺神童!”
“看如今国朝的大势,我似乎有一种感觉,好像从庆历年开始,官家就在朝着现在的朝局大势在谋划!”
韩琦真的说准了!可惜,不仅仅是富弼,就是他韩琦也不信。
“彦国,我真的有些恐惧了,对官家的恐惧,是高于敬畏的那种!宽夫说过,皇家与士大夫共天下。虽然我没说,但是很认同。”
“可如今,事实上官家确实是共天下,可给我的感觉却是,共不共天下全在官家一句话!”
“老陈琳死了!但我现在返回去想当初内苑的那些无头案,总感觉并非皇城司的手段,更像是官家在背后!”
话不传六耳。韩琦营造这样的环境,看来是真的要无顾忌的肆意乱说了。
即便事实是那样,那又怎样?
“稚圭,我且问你。如今的朝堂是不是没有了无休止的争吵?是不是一个最适合做事的朝堂?如今国朝是不是对辽夏敢于说不?是不是有了平灭西夏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希望?”
“如今的国朝是不是没有了钱货之窘,是不是没了灾荒之慌,是不是不必担心叩边?是不是政清吏治?是不是海晏河清?是不是有了盛世的征兆?”
“既然都是,又何苦纠结是君强还是臣强呢?”
这就是韩琦的执念,富弼明白。或许韩琦这样的执念在朝臣中并不是少见,无非是没有韩琦这样直接面对官家的环境,感触没有韩琦那样深刻。
“对!富相,就是这样!改变的不仅仅是这些!如今出行,那怕是阴雨连绵,也不会影响到行程。因为轨道无须考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