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官耐心的站在一旁,她知道女王正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
有时候女侍官真的为女王和她的哥哥展现出的智慧而惊讶,这对兄妹之间信件来往频繁,有时候隔几天就会来信,而有时候甚至一天一封。
这些信件中的内容都是很重要的秘密,他们两个会不停的把自己遇到的问题和各种想法告诉对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深夜中接到公爵来信的女王会兴奋得整整一夜睡不着觉。
女侍官开始认为信里应该都是些甜言蜜语,可是到了后来她才渐渐发现这对兄妹两个在信中讨论的往往是些可能会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大事,因为女王经常会在接到公爵的来信之后立刻召开御前会议,随后就会有很多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
至于那些真正写着两人之间私情的密信,女侍官也逐渐能大致猜出些迹象,因为每次接到这种信件之后女王都会显得如同一个小女孩般可爱,甚至有一次她见到女王看着那些信时或许被其中的某些词句羞到了,于是整个人扑在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不住的揉搓。
“去把所有的将军都招来。”
箬莎忽然下了命令,这时候的她神情严肃,完全不像一个原本应该在家中享受安逸快乐生活的年轻贵妇,现在的她,是那不勒斯女王,贸易联军的统帅。
将领们纷纷赶到了王宫,他们相互望着对方的眼神有探究也有挑衅,意见的分歧已经让联军出现了裂痕,之前为了惩罚西西里的贸易不公平采取的军事行动的目的已经实现,现在自然是分配战利品的时候了。
只是阿拉贡人异乎寻常的迅速反应出乎联军的意料之外,而且在地中海上的阿拉贡舰队带来的威胁也让他们忐忑不安。
这甚至让一些联军将领觉得之前贸然入侵西西里真是个愚蠢的选择,现在他们正在考虑是否应该趁着阿拉贡人还没有封锁海上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箬莎的突然召见让这些已经打着其他主意的将军们心中满是狐疑。
箬莎并没有穿盔甲,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那身看上去华丽,却对她来说有些过于笨重的甲胄,特别是在听说某个波西米亚女人也特意打造了那样一身华丽甲胄之后,她就更不想穿那种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了。
不过她隐约觉得似乎亚历山大很喜欢她这么打扮,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在科森察城堡里见到她全身甲胄时亚历山大那几乎着迷的样子。
只是虽然一身华丽的裙装,但是箬莎神情严肃,目光看向那些将领时坚定而有威严。
“阿拉贡人会在什么地方登陆我们并不清楚,所以除了守卫巴勒莫的军队之外,我们必须拥有一只能够随时与在任何地方登陆的阿拉贡人抗衡的军队,”箬莎眼神扫过那些将军,看到他们露出意外和不安的神情,箬莎嘴角微微翘起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可以从瓦拉几亚人那里得到帮助,不过这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但是陛下西西里是由我们首先占领的,”塔兰托伯爵的儿子埃利奥特略显不满的说“我们大家把所有的一切押在这次机会上可不是为了让瓦拉几亚人占便宜。”
埃利奥特的话引起了一阵共鸣,联军将领或者说是那些商人的代理人们纷纷发表着他们的不满,有些人甚至激烈的提出把那些野蛮的巴尔干蛮子从西西里赶出去。
箬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默不作声的看着所有人的表演,她神色泰然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当那些人因为激动喊出要在阿拉贡人来之前先和瓦拉几亚人见个真章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女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