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这种打打停停的消耗中,两国君主很快就会发现他们在意大利消耗的金钱要比在国内做任何事都更加迅速,这场战争就如同一个看不到底的无底洞,迅速消耗着两国的国库。
不过他们这时候已经收不住手了,如果停下来不但要吐出以前吞下去的那些肥肉,更意味着之前的那些巨大投入也都打了水漂,更何况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会有新的对手下场参加这场似乎没有休止的角逐,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直到其中一方或是几方坚持不住被逼下场去。
这些事情看似很凌乱,但是如果仔串联起来就会发现这是一张编织得异常严密,几乎在无形中覆盖了大半个欧洲的惊人的大网。
而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当初那不勒斯一座别墅里一对年轻兄妹看似悠闲随意的闲聊。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亚历山大的是箬莎,因为亚历山大能有如今的这一切,几乎有一半都是箬莎为他做到的。
“亲爱的妹妹,”回到马力诺宫的亚历山大给箬莎写着信“我真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加冕礼,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盛大的加冕仪式也好像空落落的没有激情,加冕的时候教皇耍了个小小的花招,他在为我加冕的时候特意让人在我身边摆放了一顶空的公爵夫人的冠冕,这在以往的仪式上显然是没有的。我当然知道教皇的意图是什么,很显然他希望我趁势把公爵夫人的冠冕戴在卢克雷齐娅头上,不过他显然注定是要失望了,虽然我并不介意把我自己的公爵桂冠戴到埃斯特莱丝头上,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卢克雷齐娅是不可能成为罗马涅与托斯卡纳公爵夫人的。”
亚历山大写到这的时候向依旧还睡得很熟的卢克雷齐娅看了眼,虽然觉得有些歉疚,但是这并没有动摇他的想法。
“至于我希望这顶公爵夫人的冠冕应该戴在谁的头上我们都很清楚,不过这大概也是注定不会实现的,但是我相信注定会有另一顶冠冕能够安慰我们两个人的心,”写到这里亚历山大停下来想了想该怎么表达他心中的想法,在想好了措辞之后才继续写到“我从西西里来,那里就如同我的故乡,对我来说西西里有着比任何地方都更宝贵的意义,而我希望有一天能够由你,我最心爱的妹妹来统治西西里,这样才会让我感到安慰和欣喜。”
写完这些,亚历山大轻轻吐出口气,他从桌上拿起蜡烛把封蜡烧热烧软,然后用印章盖在封好信封上。
这其实是他给箬莎写的第二封信,在加冕仪式还没开始之前他就已经派人给那不勒斯送去了消息,他希望箬莎能是第一个和他分享这一荣誉的人,即便因为路途遥远她不可能真的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但亚历山大依旧希望箬莎是自己第一个告知的人。
不过那封信却是公开的,这原本也是人之常情,哥哥把自己荣封公爵获得公国的好消息与心爱的妹妹分享,这原本也不会引起什么非议。
而第二封信,才是亚历山大要对箬莎说的心里话,其中既有对教皇耍的小手段的抱怨,也有不能与心爱的妹妹共同拥有这顶冠冕的遗憾。
不过更重要的是,亚历山大在信里告诉箬莎,对于伊比利亚的计划,要正式开始了。
2月初的罗马很冷,特别是一些因为建筑风格显得要比其他房子更加通风的诺曼式宫殿,过于繁多而又高大的门窗成了冬天冷风肆虐最好的去处,即便是费力的把很多地方用厚实的毯子盖上也依旧阻挡不住那猎猎寒风。
和马力诺宫比起来,位于大竞技场附近的切尼堡就显得有些简陋了,不过这里原本也不是让人居住,而是用来关押犯人的。
卡特琳娜·斯福尔扎就关押在这里,就再不久之前的两年多前,这里还曾经关押过另一个当时同样声名显赫的大人物,西西里主教阿方索。
卡特琳娜·斯福尔扎同样大名鼎鼎,不过很多人对她的了解更多的还是因为她那彪悍以及要比绝大多数男人都更加果敢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