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火炮的口径都不大,当初为了能快速行军而不得不选择只携带几门小型火炮的弊端现在突显了出来。
看着河面上时而扬起的道道水柱,亚历山大知道自己这些装在可以拆卸的炮车上的野战火炮起到的恐吓作用,远比它们造成的实际杀伤力要大得多。
贡帕蒂也很恼火,因为路途遥远而不得不牺牲口径和重量带来的这些宝贝完全不能满足他对更粗更长的渴望,现在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布加勒斯特城里还有多少能供他使用的火炮。
四门火炮不停把炮弹射向河面,那些炮弹其中有些是用特意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过的羊油凝固在一起的,当炮弹光滑的外表与炮膛剧烈摩擦变得异常炙热时,炮弹在空中就迅速瓦解,瞬息间一大蓬锋利的铁渣钢片呼啸着如同从天而降的钢铁蝗虫般砸向河面,一时间河水翻腾中夹带着不幸被击中的肉体碎块和凄厉的响成一片的惨叫声。
第一批波斯尼亚人勇敢的冲上了河滩,他们与敌人奋力战斗,争夺河滩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细沙,随时都有人倒下,负伤者痛苦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可怕的残酷厮杀。
“巴尔干人……”
骑在帕加索斯背上的亚历山大喃喃自语,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巴尔干人作战,而且还是“幸运”的看到了巴尔干人之间的交战。
没有仁慈,没有同情和对同为乡亲的怜悯,那种即便是同乡可因为阵营不同也毫不留情的残酷让亚历山大也不禁有些大感意外。
“他们很勇敢也很忠诚,大人,这些士兵应该得到奖赏,”即便是并不怎么喜欢巴尔干人的布萨科也不由由衷的称赞着“只要听从指挥,他们可以成为最好的猎卫兵。”
“听从指挥?”
亚历山大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他觉得纳山未免太拖拖拉拉了,之前已经派去的使者到现在还没有音信,这让亚历山大一想起就心里怪怪的。
毕竟自己老妈说起来还是魅力十足,难道纳山还想等到让老妈给他怀上个弟弟妹妹的再姗姗而来吗?
“差不多已经够了,命令火枪兵射击河面!”亚历山大下达了命令。
阿格里火枪兵再次出动了,在长矛和剑盾兵的方阵掩护下,火枪兵在高出河滩的坡上越过正在相互厮杀的巴尔干人,开始向着河面上正试图继续登岸的第二批波斯尼亚人猛烈射击。
同时贡帕蒂仅有的四门火炮也调整炮口高度,向着距离岸边更近些的河面上轰击起来。
一道道激起的水柱,一片片被打得如暴雨临头般溅起的密集水花,第二批波斯尼亚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遭到这么强烈的打击。
船被掀翻了,人被打穿了,血水和着河水在残破的船板上不住涌动,拥挤在船上的士兵因为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往往一排子弹打来瞬间就有好几个人的身上被打出无数的可怕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