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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群群的衣不蔽体,个个面黄肌瘦的流民。

而官员们仿佛从不知道自己治下的子民正在每天面对死亡的威胁,今晚奢华的宴会,花销足够几千人一日的口粮了,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想到这里,孙传庭顿觉心情异常沉重,肩上的胆子仿佛有千斤之重。

孙富贵着人抬着洗澡水进来房间,看到少爷正站在那里沉思,当下比了个手势,两个下人悄悄放下木桶,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孙富贵关上房门,开口道:“少爷,您趁热洗个澡松缓一下吧。”

孙传庭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点了点头,边脱衣服边问道:“孙志安那边有消息吗?算算时日应该到了,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孙富贵回道:“放心吧少爷,安子本事可大了,一般的毛贼几十个也奈何不了他,何况家里还安排了商行的护卫护送。几位老爷爷都有家仆,许是道路难行,没准这几日就到了”

孙传庭洗完澡后一夜安睡,清晨起床后用过简单的早餐,穿好官服就要去前面办公,正要出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孙富贵兴冲冲的跑进院子,高兴的嚷嚷着:“少爷,孙志安和各位老爷已经到了,先正在往内院而来!”

孙传庭闻听也是喜悦异常,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自己现在急需的就是帮手。

不一会脚步攘攘,庄元洲当先迈入院子,他三十余岁,代州人氏,白面微髯,性格豪爽大方,家境富裕,二十余岁就中了举人,然后参加了几次春闱,竟是再未中试。

孙传庭辞官回归故里后,庄元洲慕名前来拜访,二人初见之后言谈甚欢,对时局朝政的看法很多相同之处,几次交往过后成为知己。

庄元洲对孙传庭的见识志向大为佩服,坚信孙传庭这样的大才不会被埋没,两人相约将来孙传庭出仕后,庄元洲必定前往辅佐,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

另外两个生员崔世生,谢仁星都是代州人,二十余岁,学识过人,中举有望。

二人皆是普通民户出身,读书之余涉猎甚广,对历史、军事、谋略、数术等都有研究,二人平素就与喜欢结交朋友的庄元洲来往甚密,后通过庄元洲结识了孙传庭,对他的眼光才具也是佩服之至。

此次孙传庭出任陕西,二人也愿意跟随前来相助。

庄元洲看到孙传庭后,几个大步来到他的近前,大笑着拱手道:“白谷兄,小弟的预言没有落空吧?哈哈哈,现在白谷兄终成一方大员,小弟为白谷兄贺!”

孙传庭笑着回礼道:“仲方贤弟金口直断,愚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