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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罪大,唯一死而已。”

文聘说着失落低头,又轻轻摇头,长叹一声。

田纪俯首看了文聘片刻,也忍不住感性跟着一叹:“唉诶,将军已有决断,那田某告退。”

戎车向前驱驶,绕过文聘后转向,返回岸边的府兵阵列。

戎车渐渐靠近阵列,几十名军吏靠上来,步伐渐快,毫无秩序围绕着田纪的戎车,眼巴巴殷切盼望。

田纪看着一张张脸,只觉得自己辜负了南阳二十万户的期望,羞愧低头,声音颤抖:“待各营抵达码头,就撤军返回北岸。”

“老贼!”

一个军吏转身怒目盯着文聘,拔刀跳脚大骂正要扑上去,却被左右同僚拉扯戎袍、铠甲、胳膊,相互拉扯着,忿忿不甘跟着田纪戎车退回阵中。

田纪下车,双手无力,解了几次才解开盔带,将头盔随意丢弃在地,只觉得周身力气被抽空。

压力就是如此的大,田信那里的压力肯定会更大。

可该怎么办才好?

大将军执政稳妥,根本不给打击朝廷威信的机会。

天下越是安宁,朝廷的威望就与日俱增,名望就是力量。

再拖下去,恐怕不是北府合并朝廷,而是朝廷合并北府。

两汉各种血淋淋的政变例子仿佛就浮现在面前,田纪突然右手就抓向剑柄,但还是克制住了。

文聘见府兵阵列原地席地而坐,也就转身朝襄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