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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都默许的事情,这些人怎么就不认账?

难道他们比先帝了解的更多?

不,就因为北府、汉室合并后的朝廷,将是北府、先帝旧臣们的朝廷;这个朝廷容不下其他人。

这些无法融进来的人,自不愿此生蹉跎,也不愿子孙就此沉沦,只好去皇帝那里,鼓吹汉室正统,激励皇帝奋起反抗。

至于会死多少人……这些人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今后的地位。

田纪怒目,可又无法当面指责文聘。

想弄死文聘泄恨,但这种夹缝里生存的人本就可怜,没必要恶言羞辱。

重新收好望远镜,田纪轻轻敲打车厢,驾驭戎车的甲士轻轻甩动缰绳,两匹雄健挽马拉着戎车缓慢前进。

相遇,戎车停止。

田纪居高临下:“文将军,可知昨夜有贼人盗取瑞兽,逃入汉南?”

文聘彻夜未眠的褐黄眼睛去看田纪,微微欠身:“不知。”

“文将军戍守汉南之地,却对如此大事毫无察觉,那本将弹劾文将军一个不知之罪,可妥当?”

田纪眼里文聘已经是死人,追问沉默的文聘:“将军如何看?”

“是,某治军不严,荒废军务,确有失察、不知、渎职之罪。”

文聘说着两手高举手中后将军印:“某愿请罪朝廷,但襄阳乃系重镇,还请将军兼管数日。”

“不妥,你我辖区有异,无朝廷诏令,焉能私相授受将印?”

田纪拒绝,追问:“观星楼经纬天地,功在社稷利在万民。今贼人攻烧观星楼,大火延烧,数年心血化为灰烬,就此文将军可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