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学派因为董卓、袁绍的关系发展不顺,另一个融汇各家所长的就是郑玄的郑学,郑玄避世讲学,不沾染斗争,终于彻底奠定郑学的绝对优势地位。
问题也在这里,郑学统一古、今文经的学说,消弭了内部争执,也让后来的学者无法往里面注入新鲜的‘私货’。
私货再私,也是新鲜的。
又无法内斗,没了话题性,郑学就像是秋季草原上燃起的一把火。
这把火烧的是过去积蓄,等烧光,只会留下一个光秃秃、黑漆漆、无所争议,不见活力的大地。
当代燃起的火焰还没熄灭,田信就挥动手臂先是一剑斩破束缚当代人的黑夜幕布,重新宣扬‘六经皆史’,用平等的目光去研究六经,否定两汉经学家的崇高地位;随后反手又播撒一种叫做‘致良知’的学问。
廖立眼中,自家一派的终极目标是使天下人皆有良知;从最开始田信担任夷兵营假营督就身体力行,恢复古典军国主义的讲学、养士精神,又发展为道理学院,分立学科,培养专科人才,因材授学,量才施用;否定唯经学论出身、道德、才干的标准。
自然地,自家跟郑学没得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跟断绝传承的蔡学,则有共通之处,是可以相互融合的。
士人么,不能只追求吃喝、享受、官位,更要追求理想。
学问是理想的基石,共同的学问研究氛围,才会有共同的理想。
两家学问合流的过程中,边让的弟子杨俊就是其中佼佼者,这让廖立很有压力,只能多找时间跟蔡昭姬请教蔡学的相关提倡。
蔡学正统传承断绝,许多知识都在蔡昭姬脑袋里……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只要她稍稍让步,代表蔡学肯适应‘田学’的尺寸、方略,自能加速两家学问的融合。
毕竟,为董卓翻案很难,但为蔡邕、田景、李儒翻案不算难。
只要翻案成功,两家学问融合发扬光大,那蔡邕足以封圣。前程是光明的,蔡昭姬热情参与,为田信家族女眷、寄养女孩讲学之余,也积极参加、回应各种学术讨论。
争取将两家学问无缝衔接,为自己小侄孙积攒庞大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