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笑容,贺齐上下审视步骘:“我不知孙权以卿来邀我,是想借刀杀卿,还是另有他想。”
步骘脸上光彩黯淡下来,人都有基本的廉耻观念。
杀死吴巨,说到底就是毁约,为了加强对交州的控制,必须杀死这个亲近刘备,又掌握交州大门口的人。
见步骘还有基本的廉耻心,贺齐抬手向后一挥,围上来的甲兵才后退。
甲兵退远,重新整理情绪后,贺齐说:“孙权心思诡诈。我若身在武昌,他自然视我为邻里。我若是随子山公前往樊口,他必生杀我断绝后患之心。还请子山公回复孙权,如今曹丕、孙权皆老矣,观此二人往日行举,皆非雄主,或有一统天下之心,却无坐享天下之德行、器量,此天下之大不幸也,亦二国臣僚之大不幸也。”
“而我垂垂老矣,不似张辽豪迈。”
“我之所虑,乃为子孙寻长久富贵而已。”
看着步骘双眼:“我观陈公信义著于四海,海内有识之士无不推崇。若托付宗族于陈公处,必得长远富贵。”
“君侯,岂不闻小时了了大时未佳之语?”
步骘拱手作揖,进劝:“陈公战无不胜,百算百中,实属异人。今及冠之年,长此以往必然刚愎骄横,乱汉者必陈公也。君侯托付子孙于陈公,恐受诛连。”
“呵呵,难道子山公不知?”
贺齐瞪大眼睛故作疑惑:“正是断定陈公天日之表,老朽才有托付宗族之意。不怕陈公乱汉,就怕陈公迂腐,为人庭间弑杀……哦,是老朽多虑了,呵呵,忘了陈公天下无敌,剑术无双。”
步骘一噎,脸色青红不定,可余光瞥到四周的贺齐亲兵。
以贺齐现在状态,估计也就诸葛瑾来了能保住命,其他人说杀就敢杀。
之所以不杀,可能在等关羽回复,或等田信回军。
汉军水师全军覆没,可贺齐手里还有一支水师!
规模再小,那也是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