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也再度转身,一副聆听姿态。
潘濬轻咳两声,道:“臣之上策,略有风险。乃分兵拒敌之策,至尊统率大军向西抵御关平,臣率军两万,顺则破刘封于淮北,逆则守御寿春、合肥,今后仍有进取中原,展望天下之资。”
孙权没说话,紫须之上一双碧蓝色眼珠子显得幽深。
诸葛瑾想了想摇头,说:“上策意在贪全,今敌强我弱,实不该分兵据守。我有大江天险,刘封来犯,也只能隔江兴叹难有作为。关平犯境,实乃卧榻之患,理应全力以赴。臣以为,值此时正该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如刘备争汉中也。”
这话说到孙权心里,抬手抚须神情惬意,自己想说的都被诸葛瑾说完了,不仅省心,还能周全颜面。
形势与刘备当年争夺汉中极为酷似,刘备为了全力争夺汉中,荆州这里吃了大亏,还不是捏着鼻子认了?
越想,孙权越觉得这一仗自己胜率很大。
江夏非关平、马超必争之土,无有死战之心;却关系己方生死,自己倒下,江东文武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此万众一心,殊死搏战之际,何况那小儿又不在……他眼眸一转又看潘濬:“爱卿坦言,孤时刻皆存兼并天下之志。”
听了这话潘濬脸上才好看一点,就说:“臣于两淮进退,可使天下人明白至尊心意,有识之士自会来投雄主。而关平犯境,看似汹汹,实则骄横轻敌,将令不齐。马超张扬,岂会俯首听关平号令?”
“臣又听闻关平家事不宁,如此优柔寡断之人,如何能独掌大军出征于外?”
“江夏之地实属荒芜,确系我之生死存亡。”
潘濬看向诸葛瑾,目光中存有敬意:“诚如左将军所言,此战关系社稷存亡,此我拼死求生之战,将士自会奋勇争先。此战若胜,可振奋天下英杰抗争之意。”
又扭头看孙权,目光坚定:“破汉气数之战,此是也!”
汉军什么最可怕?
汉军高昂的士气最可怕,张辽、司马懿准备充分的夜袭战都没能击溃零散作战的汉军士气,坚韧、顽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