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千面,许多人不可能因为是烈士、屡经大战的伤残功勋吏士就会有高尚情操……这些都是需要培养、熏陶的。
总的来说伤残吏士属于生存劣势群体,跟小孩子一样,为了生存许多事情只能退让、忍受、迁就、适应。比如学习,兵主庙倡导什么,这些伤残吏士就只能努力适应、接受。
成年人的学习能力固然不如小孩子接受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生活已经固定,现在这些伤残吏士对生活毫无还手之力,原有的固定生活已被打破,反而具有了可塑性。
离开兵主庙返回丹阳邑时已是腊月二十七日,田信深感疲倦。
怎么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儿子?
心里对这个儿子总缺乏一种认同感,可能是父母并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
家庭成员多出一位,一个只知道吃、睡、吵闹,制造麻烦的小麻烦。
说喜欢,田信谈不上喜欢,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感觉这个孩子是残缺的。
这个孩子没能让自己的父母高兴,也没有得到过自己父母的喜爱,没有得到自己家族传承、倾注的感情。
温暖的长屋里,田信懒洋洋侧躺,手里抓个冰凉橙子把玩,始终在思索孩子的事情。
不知道是自己半步超凡,还是因为父母不在引发的遗憾,也可能是自己属于创一代,始终对孩子提不起兴趣。
孩子至今没有乳名,由夏侯平、田纪的妻子来当乳娘,无病无灾虎头虎脑的。
也可能是自己年轻,对事业继承人并不看重;也可能是杀伐太多,对新的生命已经缺乏尊敬、爱护。
只有自己杀人前认识的,知道的那些人才在自己眼里算相对完整的人,后来认识的人……除了时常接触的外,余下的人只剩下三种,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敌人,一种是百姓大众。
“想什么呢?”
关姬转身,手掌落在田信胸腹,摸着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