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部督何必如此,我只是善口才,不过夸夸之谈。”
田信搀起邓贤,不以为意说:“这不过你我浅薄之见,何足道哉?”
邓贤魂不守舍,聊了聊最近趣闻就起身告辞,径直找孟达汇报。
田信究竟是不是曹军奸细?
虽有祖父、胞妹,伯父、叔父等近二十人迁移到荆城,可田信父母、兄长却死难迁移途中。
万一没死,是扣在曹军手里的人质怎么办?
虽说廖化已亲自询问、调查过田氏宗族老幼,没发现可疑之处。
可跟着田信冒险的是自己和麾下东州兵四千部曲,不是荆州兵去冒险。
廖化一个小小疏忽,那自己四千人一头撞进曹军包围圈里,那就真的死定了。
孟达踌躇不已,可又觉得田信把自己想说的、想干的都说了出来,否决田信,岂不是否定自己,是违心之举?
邓贤小心翼翼进言:“舅舅,不若问出田信破房陵之策,举其为官,使留夷陵,或遣回襄阳。”
田信籍贯不在宜都郡,又非宜都郡经年老吏,又不是望族出身,也无重要官员背书,所以举孝廉这种入仕途径与其绝缘。
孟达斟酌片刻:“奈何彼有异才,此举犹如放鸟归林,我心不甘。”
邓贤又说:“舅舅,田信昼夜砥砺爪牙时时不曾懈怠,可谓闻鸡起舞。如今年少,就如此武勇雄壮,今后绝非常人所能制,甥以为当示好遣归襄阳。”
“你忌惮他?”
孟达来回踱步,眉宇渐渐舒展:“此人在府中犹如一虎,惧其生变者非你一人。你今夜设宴相待,看他有无喜好,府中财物、器具你择其喜好相赠一二,不可使之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