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对比了一下双方的距离,这个距离,哪怕万箭齐发,也伤不到曹洪,当下策马出阵,朗声道:“正因我是败军之将,主公才让我来,曹操此前在先败于官渡,再败于睢阳,一路逃往至青州,惶惶如丧家之犬,如今好不容易敢与我军来战,若派大将出来,我主怕你连战都不敢战,直接仓皇鼠窜!”
曹洪嘿然一笑:“张儁乂,你打仗不行,倒是练就了一张好口舌,不会是常常求饶吧?”
“行与不行,那要看跟谁比,我主素来有识人之明,派我来迎战于你,曹子廉,为何如此,汝心中难道不知?”张郃朗声笑道。
“我……”要说比其他,张郃和曹洪谁强谁弱那还两说,但若说这养气的功夫,张郃无论在袁绍手下还是陈默手下,都是比较谦逊不张扬的那种,能忍得住,但曹洪是谁,曹操的同族兄弟,虽然不说张扬跋扈,但平日里曹操麾下将领多少也会让他一些,所以比这忍耐功夫,曹洪自然是比不上张郃的,被张郃一番言语挤兑,胸中怒气拨发,将手中长矛一指张郃道:“张儁乂,休在此逞口舌之利,可敢与我斗阵!?”
“某出来,便是教你做人,莫要以为侥幸得胜,便以为天下无敌,今日好叫你知道天外有天!”张郃当即应道。
“好好好!”曹洪连说了三个好字,调转马头道:“我不与你争那口舌之利,你我战场上分高下!”
“正合我意!”张郃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回到军中,看向众将道:“箕屋山之败,主公大度,未曾追究我等之责,然我等身为将领,什么都可以丢,但再丢,这身铠甲,我也没脸穿了,我已向主公立下了军令状,今日若不能胜,张郃便战死于此,若张某死在战场上,还请诸位莫要去管我尸身,继续杀!”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在这平淡之中,却有股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的力量,众将朗声道:“我等愿追随将军共同赴死!”
“战!”对面的曹军已经动了,张郃举起令旗一挥,亲提大枪在最前方,却是准备亲自上阵。
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方的大军如同两股洪流般迅速靠近。
城寨之上,陈默接过典韦递来的鼓槌,看了一眼营外的大军,鼓槌狠狠敲下。
“咚~咚~咚咚~”
鼓声带着昂扬的韵律在战场上回荡,双方的人马开始接触,后方的箭雨也已经停止射击,张郃冲在最前方,带着最精锐的将士,如同一柄利剑,狠狠地闯入敌阵之中,一朵枪花亮起,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
身后将士也被主将这般悍勇鼓舞,开始疯狂进攻,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无尽血花在战场上激荡,一方是士气高昂,意图彻底摧毁敌军的士气,另一方却是急于血洗自己耻辱的败军,这两支人马杀在一处,都有必须要胜的理由,张郃凶猛,曹洪也分毫不让,两支人马就在这峥嵘谷大营之外展开厮杀,直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竟是不相上下!?
观战众将有些惊讶的看着激战在一起的两支人马,张郃悍勇,但曹洪同样凶猛,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