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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百座坞堡做必要的警戒便可,多了没用。”陈默看向众人道:“此番箕屋山之失,虽说夏侯渊乃是奇袭,但若正常情况下,大营将士怎么也不会败的如此惨,正是前方多有坞堡,没人相信敌军会在没有任何示警的情况下杀进来,所以当夏侯渊率军奇袭大营之时,才会无丝毫准备,至有此败,这种败仗,吃一次就够了,再吃那便不是曹军多厉害,而是我等太过愚笨!”

以关中军之精锐,何以会如此轻易便被对方袭营成功?说到底就是心理上太过依赖前方的那无数坞堡,才会在敌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慌了手脚,以至大败。

奇兵翻越箕屋山作战,人数不可能太多,而且这般翻山越岭,军队的战斗力也不可能太高,但就这样一支疲兵却将训练有素的关中将士杀的大溃,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种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却也成了此战之败的关键,但凡发生超出预料之外的事情,反而会让军队变得脆弱不堪。

道理说清楚了,众人也算明白了这一仗战败的关键,被倚为屏障的防线反而成了战败的关键,不得不说,这挺讽刺的。

“除此之外……”一旁荀攸叹道:“如今这峥嵘谷、牟台、阳都并无太多险要可守,再多的坞堡,也难将敌军彻底挡住,倒不如省去这些力气,过度依赖坞堡,反而会给曹军各个击破之机。”

“主公~”就在众人为接下来战事商议之际,却见帐外一将大步进来,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地上,泣声道:“末将无能,致使箕屋山全线溃败,请主公降罪!”

来人,正是张郃。

此番箕屋山之败,也让曹操有了更多纵深之地,大半个琅琊如今都沦为战场,张郃被陈默委以重任,结果大战尚未开始,就先败一仗,差点让陈默置身险地,为了弥补箕屋山之败,这段时间配合马超等人不要命一般阻截曹操,也为陈默争取了从容布署的时间,不至于一败涂地,让曹操再将兵锋深入东海、彭城等地。

“儁乂起来吧。”陈默起身,来到张郃身边,将张郃拉起来摇头道:“此番箕屋山之败,乃我等布署的问题,人心本就如此,在知道全无危险的情况下,很容易放松警惕,换了谁去守,面对夏侯渊的突袭都会是这个结果,甚至更糟,此战之败,非你之罪,若一定要找罪魁祸首,我等商议布署这道坞堡防线者,才是罪魁祸首,况且儁乂这一月来奋勇厮杀,为我军主力重新集结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无过反而有功!”

张郃没法怪,这个时候也不是问罪的时候,真问了张郃的罪,那其他守将恐怕也会担心事后问责,而且这件事若要追责,张郃固然难逃,但制定这个战略的,可是陈默等人,眼下以迎战曹操为重,陈默自然不可能罚张郃,也不容许任何人以此事为由对张郃发难。

“主公……”张郃虎目噙泪,深深地低下头,上一次,陈默以高官厚禄安其心,让他决心为陈默守住琅琊,这一次,箕屋山防线崩溃,琅琊近乎全线失守使曹操大军得以入徐州,陈默却这般轻描淡写的将罪责抹去,让张郃生出效死之心。

“且下去休息,接下来的大战,还需儁乂主持!”陈默拍着张郃的后背温言笑道。

“末将领命!”张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重重一礼后,躬身告退。

“多派斥候,探查周边敌情,箕屋山之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陈默送走张郃之后,看向众将道。

“末将领命!”众将答应一声,各自离开。

另一边,张郃与马超等人退走,曹操将大营迁至莒县,箕屋山之胜,让陈默失了地利,接下来双方交手,拼的就是兵马、将领以及陈默和曹操这两位主帅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