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又知道无香子的什么呢?
他当初没想过了解无香子,只是觉着如果这坤道能对他有用,他用着也无妨。如果她成了累赘、障碍,那丢开她也就完事了。
他如何可能知道自己今日会领略到如此痛苦的心情?
“在下花木,见过诸位大人!”
压抑住几乎要冲出眼眶的泪水,木兰抱拳,大声道。
拓跋浑却迟迟没有让他起来。还是贺兰景见气氛不对,这才开口解围:“花木,我、你,万忸于惇都是将军的裨将,今后你若有什么问题,不妨来问问同为裨将的我与万忸于惇。”
万忸于惇没有和木兰拉近距离的想法,但迫于贺兰景给的眼神压力,还是道:“嗯。……你可以随便问。我懂的,都会教你。”
“多谢二位大人!”
在万忸于惇与木兰说话的当儿,贺兰景也用视线给拓跋浑施压——花木是可汗亲自点给拓跋浑的裨将。侮辱花木,那等于间接侮辱了可汗。
拓跋浑很想对贺兰景呐喊:“我懂!我知道!可是我难受!!”
然而最终,他还是把自己的痛楚咽进了喉咙,用微微低哑的声音道:“花木,起来说话吧。”
“多谢将军!”
木兰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与叶棠四目相对。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心有灵犀。对彼此的思念,对对方的担忧……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笑之中。
拓跋浑心上鲜血淋漓,贺兰景又何尝不是有些微怔。
他一直以为无香子对着拓跋浑已经足够耐心,足够温柔。待他此刻瞥见无香子瞧着花木的眼神他才发觉原来温柔也是有区别的。
……
拓跋浑吃错了药,以“给新裨将接风洗尘”为名命人摆宴。结果本该是宴席主角的木兰被晾在了一边,倒是拓跋浑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贺兰景与万忸于惇又扛又扶地把拓跋浑弄回去了,叶棠便也推说自己不耐酒力,起身离开。
叶棠离开后木兰与其他将领推杯换盏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摇摇晃晃一脸醉意地回房歇息。
吹灭瓷灯,木兰确定门外没人把守才溜了出去。
叶棠坐在榻上,并未点灯。待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这才睁开眼睛。
来人果然是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