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把木兰安排到拓跋浑身边除了她与叶棠有旧,也是因为木兰的功勋足以服众,她去给拓跋浑当裨将众人是认可的。
“那实在是太巧了。”
“将军也知道吧?贫道在来平城大营投奔将军的路上曾遭了些难。关键时刻就是这位花木小兄弟帮助的贫道。贫道以前也差将军身边的人去给这位小兄弟送过东西。”
拓跋浑依稀记得无香子确实说过她有个小恩人在新兵营里。
“……你确定你说的和我这新裨将是一个人?”
拓跋浑听过木兰的化名“花木”,可时隔三年,木兰对他而言又不算个人物,他早已经把自己听过的东西忘记到了天边。
“贫道确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拓跋浑感觉在叶棠的眼里瞧见了前所未见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他愈发本能地讨厌起了素昧谋面的花木。
“花木小兄弟为人率直,又勤恳好学。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奇怪。”
门外的万忸于惇与贺兰景对视一眼,两人不用从门缝里偷窥也能想见拓跋浑的?成圆换岷每础?
谁让无香子从不轻易夸人呢?虽然就是两句话的事情,可就是拓跋浑也没有过这种纯粹挨夸的待遇啊。
“……你挺看好这小子嘛。”
像是听不出拓跋浑的话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叶棠和蔼道:“贫道是挺看好花木小兄弟的。”
若说拓跋浑对木兰的警惕刚开始是十分里的八分,到了实际见到木兰的时候,拓跋浑对木兰的厌恶就是十分里的一百分。
漆黑的眸子里如同闪烁着银星,带着期盼、带着激动,带着深植于心的爱意。
拓跋浑一眼就分辨出在他面前跪下的木兰最先看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叶棠。更没有忽视木兰低头掩住的发红的眼眶。
某种预感让拓跋浑浑身难受。他状似无意地微微侧身,作出要为木兰介绍叶棠等人的模样,回头去看叶棠。只见叶棠那张总是温温柔柔,但除了温柔之外鲜少有其他表情的脸上洋溢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女冠子的眼眶与眼尾都在微微发红,眼中虽无泪水,但湿润的眼眸仿佛随时都要滴出泪来。压抑不住的情感在她眼中克制却又汹涌地翻滚,拓跋浑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在场,无香子很可能会直接扑进花木的怀里。
“……花、花木,这是我的裨将贺兰景、万忸于惇,还有……无香子。”
拓跋浑的脑袋一团乱。他不知道该给无香子一个什么样的-名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对花木介绍无香子。他有自觉自己应当:“这会儿正是给花木一个下马威的时候!让他好好看清楚无香子是属于谁的!”
可他的嘴巴不听话,他的两片嘴唇就像被浆糊粘连在了一起,让他说不出话来。
比起他来这花木指不定要更熟悉无香子,他对无香子知道得远比自己要多——他看到花木的这张脸就想起来了,当初他在平城的集市上第一次见着无香子,无香子便是坐在花木牵着的马上。当时无香子就表现得十分信任花木、十分依赖花木,她究竟与花木一起走了多久,那是拓跋浑根本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