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淡淡地道:“官,也有男盗女娼,道貌岸然。吏,更是阳奉阴违,狡猾如油。我在大秦,也不是没见官府中人那般德性,难道你以为瀚王是那个人,在他治下,就一定要人人清廉,个个守法?不可能的。我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是从同监的女犯那里打听到的。”
玄月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她们是犯了法,被瀚王的朝廷抓起来的,没有必要说瀚王的一句好话。她们被关在大牢里,前程未卜,也没有必要传谣说瞎话,如果说真话,没有人会比这些人,更能说真话的了。”
白藏默然良久,才道:“我没想法子被关进大牢,但是这些日子下来,我也一样确认了,瀚王,就是我们苦等十数代的那个人。街坊之间,很多人都曾亲眼看见瀚王驾驭龙兽,而且五元神器虽然没有人见过,可我们出山时,一路走来,也没有碰到一只龙兽,如此种种,说明瀚王就是那个人!”
玄月两眼放出星辰一样的光来:“所以,你马上回去,禀报大宗伯,就说我们已经一致确认,瀚王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应该立即告知国民,并郑重觐见,迎大王归位。”
白藏皱眉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玄月道:“我想留下,谒见神帝!”
看着玄月突然炽热起来的眼神儿,白藏沉默了,其实就算是他,何尝不想第一时间谒见瀚王?
如今的太卜寺,早已从朝廷的一个观天相、勘风水、占卜吉凶的衙门,变成了大秦帝国最高宗教组织。而白藏和玄月,就是这个组织里的狂信徒。
他们从小就听师门长辈告诉他,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等候着一位能够控制五元神器,能够驾驭不可抵御的庞大龙兽的神君,如果在他们有生之年,能够有幸侍奉这位神帝,那将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荣耀。
他们信了,然后他们像他们的前辈们一样,向天下人一遍又一遍地传教,宣传他们的神帝,但是随着年岁渐长,他们也开始认为,他们将和他们的前辈们一样,唯一的使命只有传承,也许有朝一日,他们的骨头都化为了一坯泥土,神帝也依旧不会来。
可现在,他竟赫然出现了。
试问,作为一个狂信徒,他的心情如何不激动?
不过,白藏再激动,理性的一面总还能压制得住他的情绪,他没想到平日里性格颇显清冷的玄月,居然比他还要狂热。
果然是这样啊,女人疯狂起来,比我们男人疯狂十倍。
白藏默默地想,难怪在我们大秦帝国,男伶永远压女伶一头,喜欢女伶的都是男人,终究比不上喜欢男伶的女人疯狂。
咦?我怎么可以把瀚王比作男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