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寇黑衣一行人走的更慢了,而白藏则隐身于来来往往的人中间,一直悄悄地蹑着他们。
到了忆祖山下,一片宏伟的建筑便呈现出来,这是陆续建成的各处官邸衙门,有的早在杨瀚刚刚掌握权力时就开始兴建了,此时已经峻工。有些虽然还在扩建完善,但主体脉络也已经形成。
纵然是扩建的,也是在已经建好、粉刷的雪白,上边铺了黑瓦的院墙内修建,所以街道上倒是整洁很多。
车到刑部衙门,人马停下,与门禁小谈片刻,门子便卸了门槛,让他们连人带车进了衙门。而此时,白藏早已不见了踪影。
玄月被人带着,穿过仪门,进入前院,大堂前左右厢房,各有安置原告被告的临时羁押房,玄月被人带进右边的班房,门外站了两个侍卫按刀而立,寇黑衣便被人领去了二堂。
玄月还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也不明白自己这案子究竟如何了。不过,她倒是随遇而安,进了班房,便往长凳上端然一坐,脚镣手铐,沉重无比,但脸上却是气定神闲。
房梁上,忽而垂下一个人来,双脚勾着房梁,倒挂着,正对着玄月。
白藏抱着双臂,臂中怀抱着他的剑,看着毫不惊讶的玄月,叹口气道:“你们右宗伯的人,出门真是麻烦啊。不是说好了给人堪舆风水赚点钱儿,就在京城观一观那瀚王品性为人么?怎么就跑去杀人了,还一气儿杀了那么多。”
玄月淡淡地瞟他一眼,道:“与你无关。”
白藏道:“我们一同出来,你若有个好歹,我如何向右宗伯交代?你还不慌,可知这里是刑部,一个不好,你就完了。”
玄月并不怕,从容地道:“这锁镣,锁不住我。以我的缩骨功,随时可以脱困。”
白藏道:“那你为何不走?”
玄月道:“这衙门,也是瀚王属下打理的,还有比我现在的身份,更容易观察到真相么?”
白藏挑了挑眉,只是他是倒挂着的,所以一挑眉,显得有些可笑:“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样一问,玄月的脸上登时浮起一抹激动的红晕,道:“瀚王,应该就是我们等候了几百年的天圣后裔。”
白藏讪笑道:“你关在大牢里,迄今也只被提审了一次,你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