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大锭铸造的坑坑汪汪,卖相极不好,但是金澄澄的成色却极好的大金饼子就揣进了何善光的口袋,他的衣服马上就歪了。
栾家有矿,在山里有一座金沙矿,栾振杰是大土豪,舍得花钱。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这怎么好意思说的。真是太谢谢栾大人了,咱家……咱家感动。咱家是个苦命人呐,要不然也不至于混到进宫这一步,你说是不是?
咱家自打看栾大人您第一眼就觉得亲切,您就是不给我任何好处,我也是打算回来帮您训练象农的,这就叫投缘儿。
我一瞧栾大人您,就特别的投缘,说实话,您的谈吐行止,那神韵,哎呀呀,跟我爹一模一样。咱家可是自幼失怙,我一见大人您,就像瞧见了我亲爹一样,要不……我认您当干爹得了。”
何善光不由分说,就在一头头大象踏起的飞扬尘土中跪下来,很实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栾振杰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干儿子,一时有点懵。
认干儿子本也没什么,只是……他是个没把儿的,儿子没把儿,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但是栾振杰还没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何善光已经磕完了头,欢欢喜喜地爬起来,一把拉住栾振杰的袖子,亲亲热热地道:“爹,咱们栾家有黄册吗?”
“黄册?要那东西干嘛,劳神费力的,也没啥用处,一直就没这东西。”
“哎哟我的亲爹诶,没有黄册,怎么管理子民呐?怎么缴纳赋税啊,这百姓流失了怎么办?您没黄册也不清楚啊。爹啊,我一看就觉得您宽厚,你确实是仁厚,可不能因为宽厚就由着下边胡来啊。”
栾振杰笑了,抚须道:“儿啊,你原来莫不是徐家部落的人?”
“是啊爹,爹您这双慧眼,啧啧啧,这您都看得出来?我脸上又没写着。”
栾振杰自矜地一笑,道:“因为咱们这三山洲上,只有徐家一直造黄册啊。呵呵,不提这个,你可知我各个部落为何不造黄册么?”
“孩儿愚昧,还得爹您多指点。”
“因为啊,用不上。”
栾振杰道:“咱们栾家,都是自家嫡系族亲打理,一层层地下去,也是他们各自的亲信,就算其中有人贪墨,那能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