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沽名出位之臣,申先生替朕票拟重处!”
林延潮心想这雒于仁,不是郭正域的好基友吗?
不过天子也有小心机啊,让申时行票拟,也是变相的让他回阁视事了,至于张鲸的事,朕已经丢奏章骂过了。
申时行奏道:“此无知小臣,误听道路之言,轻率渎奏。”
“不,他是沽名出位。”
但见申时行答道:“他既沽名,皇上若重处之,适成其名。反损皇上圣德,惟宽容不校,乃见圣德之盛。”
天子到:“这也说得是,到不是损了朕德,却损了朕度。”
王锡爵道:“皇上的圣度,如天地一般,何所不容?”
天子仍道:“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
申时行道:“此本原是轻信讹传,若将此本票拟处分。传之四方,反当做实话了。依臣愚见,照旧留中为是,容臣等载之史书,传之万世,使万世称皇上是尧舜之君。此乃盛事,复以其疏返御前。”
天子怒气稍定,然后道:“先生是朕亲近之臣,朕的举动,先生还是知道的。”
然后又道:“近来奏章之事纷起,小臣议论不休,朕连夜看得奏章,眼也看得酸了,不甚分明,先生为朕股肱,要多替朕主张。”
林延潮暗笑,天子又在挽留申时行了。
但见申时行诚惶诚恐地道:“臣荷蒙皇上任使,才薄望轻。不能镇压人情,以致章奏纷纭。烦渎圣听,臣有罪,恳请陛下恩准臣归老林下。”
林延潮板着脸,心底已是笑得不行。
天子仰天长叹,然后看向张鲸然后骂道:“你这奴才替朕惹出多少事来,申先生,张鲸不知改过,屡负朕恩,以后先生替朕训斥张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