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抓错了人,奴才该死。”
“还有那几十个考生呢?”
“这些人妄议朝政,奴才关了他们一日,就马上命人放了。奴才该死。”
“林卿到东厂你为何不见?”
张鲸停顿了下然后道:“奴才与林侍郎不和,不愿见他,皇上,奴才,奴才该死。”
林延潮心底冷笑,谁叫你装逼来着,最可笑的是竟然还以为我在装逼。
但见天子抓起御案一把奏疏朝张鲸砸去,但见张鲸被砸得发冠都歪了。林延潮看了天子此举心底有数,天子要保张鲸,所以作个样子。意思就是,朕已经处罚过了,你们手下留情吧。
随即又有中官禀道:“申先生,王先生到了。”
“宣!”
但见申时行,王锡爵穿着大红蟒服,一前一后地步入暖阁里,二人都看到了张鲸身旁撒了一地的奏章。
张鲸小声的哭着,十分伤心的样子。
“张鲸的事,先生都听说了?”
申时行道:“来前,林部堂已禀告过一次了,老臣说老臣杜门谢事,不过问朝政了。”
天子长叹道:“外面的大臣总是说朕重用张鲸,是因为张鲸以金银贿赂朕,这不是笑话吗?朕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财,皆朕之财。朕若贪张鲸之财,何不抄没了他?张鲸有过,朕已是打过骂过了。”
林延潮听了心底道,没错,抄没大臣,宦官一向是明朝皇帝发家致富的手段。
天子道:“如此一二人也就罢了,但前有顾宪成,后有雒于仁的,此人今日上了一个酒色财气四疏,说朕好酒好色好财好气,纳张鲸之财不说,还说朕用张鲸是欲策郑妃立皇三子为太子,朕只因郑氏勤劳,朕每至一宫,他必相随。朝夕间他独小心侍奉,委的勤劳。如恭妃王氏,他有长子,朕着他调护照管。母子相依,所以不能朝夕侍奉。何尝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