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满脸感激地道:“下官谢府台。”
林延潮放下筷子,拿巾帕擦手道:“第一笔银子过几日就可以拨到你的账上,明日就开始动员县里民役,记着本府的宗旨是以银酬工。既要用民力,但更要惜民力。”
“应役,雇役该给多少就给他们多少,不可以克扣,伙食也要给好,钱不够本府可以再拨。切记疏通贾鲁河乃惠及百姓,要让百姓从中得利,不要变好事为坏事。”
李知县不由诚惶诚恐,但随即想到有了钱粮,自己这知县腰杆子就硬,如此在地方就能站住脚了。
“下午去老河口。”
李知县讶异问道:“不知府台去老河口作什么?”
林延潮道:“本府此来,还有一事就是给司礼监的陈矩陈公公,刻石立碑。老河口既能望到贾鲁河,又是行人来往之处,故而本府打算把碑立在这里。”
李知县听说林延潮要给一名宦官立碑,歌功颂德,顿时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这样的事,连他一个监生出身的官员都是不齿为之,又何况林延潮进士出身,任过清流的官员。
林延潮道:“此事你要用心,碑石刻成。你要立即拓写一份,快马送至本府手上。”
李知县立即称是。
老河口里。
林延潮亲自操办立碑此事,简直不亚于疏通贾鲁河般上心。
而孙承宗全程在旁看着,脸不知什么时候已是黑了。
当日林延潮回到驿站歇息,一边洗脚,一边与丘明山谈话,这时外头禀告:“孙师爷求见。”
林延潮想了想当下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