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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道:“你们可知此戏是何所作?”

“当然是儒林班的班主谢在杭与其父合作,听闻其父曾任钱塘知县,对于杭州,钱塘美景自是耳熟能详了。”

“哈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此戏确实是在杭兄与其父所作,但有一日他与在杭兄闲聊,他却道是另有高人。我心底好奇,欲再问其详,但对方却不肯再说了。”

隔壁屋众人听了都是道:“竟有此事,王兄你可猜得一二?”

林延潮在旁听了不由微微一笑,却觉得手背上一疼,原来是林浅浅见自己心不在焉,掐了自己一下。

林延潮笑了笑,当下喝了口茶目光转到了戏台上,耳里却依旧听着隔壁屋的动静。

但听此人道:“此事我也没根据,全然凭借揣测啊,若是有人真替在杭兄作刀,而在杭兄肯直承此事,却又不愿道其名,显然是在杭兄的好友。平日我与在杭兄同在长乐县学求学,对他交游之人略知一二,故而从这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一人来,你们想不想听。”

众人都是道:“莫要卖关子了,快说。”

此人却不肯轻易说出,而是道:“我再给你们提个醒,你看这白蛇传,除了许白二人之情外,最精彩的莫过于许仕林中状元,大魁天下的一幕,非有类似此等经历之人不可写出,由此可想而知啊。”

林延潮也是服了此人真是断章的高手啊,每每都是最紧要时候卖关子。

果真众人都是没有耐性了,一片骂声中,那人最后才道:“这还有什么猜不出,当然是今科解元郎啊!”

众人听了都是一并恍然。

“听你这么说来,倒有几分可能。”

“非解元郎这等才华,写不出来,而这中状元一幕,也是他中解元时得来的吧。”

“说来本省自嘉靖三十二年癸丑科后,再无人登科状元了,近来几届举子春闱,连一个入三鼎甲的都没有。”

“说来说去,唯有解元郎有这机会,听闻他十五岁中举后,言自己学而未信,不赴会试,反而在家苦读三年,看来今科必有把握,且其志不止在同进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