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笑了笑道:“不说了,谢兄的儒林班马上开演了,咱们得赶快了,顺路还要将这摞稿子,给秦掌柜送去,可赶紧了。”
林浅浅听林延潮要带自己去听戏,方才那点小愉快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当下喜的连忙去换衣裳。
林延潮下了楼,正碰见大娘,随便问道:“大伯呢?”
大娘一脸埋怨地道:“你大伯他正月里人都不知往哪里跑。”
林延潮道:“大概是拜会上官吧!”
大娘道:“衙门都封印了,哪里有上官好拜见,我看他就是闲不住,又和以往那帮狐朋狗友去外面吹牛了。延潮,你有空可要帮我多说说你大伯,他这人就是好显摆,一点也不稳重。”
林延潮笑着道:“大娘,我哪里敢说大伯呢。”
“那你就帮我说说,你那不成器的堂兄,今年都第四回考童试,连县试那道卡都没过,我都气得不行。”
林延潮道:“去年县试堂兄他,不是也上了副榜吗,我看今年大概能中。反正家里眼下也宽裕了,让堂兄多考几年,若不成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去衙门补了个吏员,但终究还是比科举出身逊了一筹啊。”
原本对于大娘而言,林延寿能补上一个吏员已是千恩万谢了,但眼下她却是看不上了。
大娘听了笑了道:“那是,肯定是要他考的,怎么的也要考上个秀才,将来入监吧,就看他自己争气不争气了。”
林延潮正与大娘说着话,这边房门一开,三叔和三婶走了出来,但见三婶穿金戴银,一副雍容打扮。
大娘满脸笑着道:“这是去哪里玩呢?这好几天不开门作生意啊,会不会得罪了老客户啊!”
三婶从容地笑着道:“哪里能呢?这再忙也要回娘家啊,再说了这钱财是赚不完的,赚钱哪里有看望家里人重要了,当家你说是不是?”
三叔生怕这两人又吵起来,连忙道:“是啊,是啊,延潮出门呢?”
林延潮道:“是啊,去茶亭看看儒林班唱戏呢,三叔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