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道:“这更不行了。”
“为何?”
“林家与龚家的婚事成与不成,在于延潮的想法,我们劝来没用。你想若是延潮有意龚家小姐,那么龚家小姐将来进门后,知道我们二人阻止此事,必会怪罪我们,到时候我们里外不是人。”大娘道。
大伯听大娘这么讲,也是犹豫了道:“是啊,延潮眼下答允了龚家赴宴,此事就有七八分了。他现在中了解元,家里要不是他,怎么会有今日,我和爹就算不许他娶龚家小姐,但是他若拿了决定,我们二人也没办法。”
大娘道:“不过话说回来,延潮见事明白,若是他真娶了龚家小姐,一来门当户对,二来日后延潮为官,也能从龚家助力,岂不是比我们这样毫无背景,在官场上硬拼硬闯好多了。”
“与龚家的娘家比起来,你再看浅浅的娘家帮不上咱们家也就算了,当初还闹了那么一出,不说我吧,你和爹心底也是不快,延潮平日嘴上不说,心底对程员外怕也是有芥蒂。我看延潮中了秀才后,一直不说话娶浅浅,说不准也有这个想法呢?”
“何况他眼下是举人,被人称一声老爷了,我再用以往的道理,劝也是没用,劝也劝不动,所以此事我们不仅不要劝,也不能告诉爹,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大伯听了大娘说了一通话后,背着手左思右想一阵,他一夜没有睡好,偏偏他又不是遇事很决断的人,家事以往他一贯是听大娘了,但眼下他觉得若是不作为什么,实在对不起浅浅。
不知不觉东方已是露出了鱼肚白,天已是渐渐亮了。
“大伯,你在这里做什么,离点卯还早呢?”
大伯听得声音,但见却是林浅浅,顿时有几分心虚之感,支吾地道:“没什么,睡不着。”
林浅浅道:“大伯离点卯还有小半个时辰呢,你先回屋眯瞪一会,到点了我再叫你。”
说着林浅浅走到厨房开始做饭,大伯见林浅浅小小的身子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想起她每日为这个家的操劳,心底顿时涌起愧疚之意,当下走进厨房道:“浅浅,我有事要告诉你!”
“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吧,一会还要去买菜呢。”林浅浅说着麻利地淘米下锅,生火煮饭。
大伯道:“是关于延潮的事……”
林浅浅听大伯将龚家提亲的一五一十地说后了,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许久,连锅里饭开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