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话传下去,没有金鼓,跟着我走,跟着赤黄旗走,马速不要太快,吓唬吓唬羌人即可,不要与之恋战。”
他看了有些紧张的辛庆忌一眼:“第一次打仗?”
“不是第一次,之前见过。”辛庆忌嘴硬。
任弘一笑:“待会跟紧我,今日只是小场面,多半打不起来。”
话被传了下去,引起一阵嘈杂之声,但在赵充国家监赵甲的训斥下很快就没了。
令居县人与羌人供出了数十年,时常发生冲突,因为汉民有官府撑腰,从来不带怕的。乌合之众们跃跃欲试,随着任弘抽出剑纵马上前,也一批批从山坡上冲杀下去,直指正在围攻小月氏的羌人侧肋。
原本迎过来想要看看汉人打算做什么的几十名羌人见此情形大惊,还不等逃远,为首的乌布便带着乌孙人开弓瞄准,将他们一个个射落,乌孙人的射术显然要好过羌人。
几十支牛角号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急促的音调寓意着危险到来,正在鏖战的羌人偏头一看,一支数百骑的汉人竟朝他们侧方杀来,也顾不上小月氏了,忙不迭地退了回去,小月氏乘势反击,反而杀死了百余羌人。
而任弘却没有直接冲入阵中,反而带着众人绕了个弯,重新回到了山坡之上,小月氏人发现这是友军,也陆续撤了上来,多是伤痕累累。
任弘派人过去道:“我乃护羌校尉,汝等豪长支书去向我求援,来救汝等了,谁会说汉话?”
“我乃支屈二。”一个头发微微发黄的长脸青年来向任弘下拜,头上被羌人的石头砸出一个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来。
“汝兄长呢?”
“死了。”
支屈二看向身后——那原本是白马,他兄长的尸体放在上,鲜血将马染成了鲜艳的花红色。
双方就这样分出狭窄的河谷两方,任弘人少不希望令居县人有伤亡,懒得去仰攻,而羌人不知他虚实,也不敢再攻过来。
羌人显然没搞清楚状况,许久后才派了人过来试探:“来的是哪位汉官?”
任弘一挥手,让人将这译长按倒,先打上十几耳光:“护羌校尉至此,煎巩羌、黄羝羌豪长何在?为何袭击小月氏,立刻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