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义的印象里,贯长卿是一个榆木脑袋的老顽固,坚持用大篆来教授左传,不断章句,不写义理。而《毛诗》的影响力也局限在冀州,根本挤不进被三家诗把持的庙堂。
可任弘却偏偏选了这个连蔡义都看不起的小学派。
但仔细琢磨后,蔡义又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放着已成为博士官的显学不入,却偏去垂青被排挤到河间,几乎要消亡的小学派,要么就是任弘真的钟情于左传毛诗,要么就是……其所谋甚大啊!”
如此想着,蔡义在晚上吃饭时,将刚娶了蔡家次女的女婿常惠叫进书房里,将门合上,与他说了今日的事。
“吾婿,你素来与任道远相善,腊祭前再替我登门一次。”
常惠面露难色:“道远既已往河间国去信,恐怕心意已决,我也难以说服他。”
“不是为了学诗,而是另有一事。”
蔡义背着手,念了首《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倾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言罢看着恍然大悟的常惠,笑容暧昧:
“你现在明白了么?”
……
第200章 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