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出去。”
傅介子也一敲旌节,驱赶众人,他们只好在背后刀剑的逼迫下,再度出了门。
任弘紧随其后,出门后看了一圈,好家伙,全是人。
他看到,整个楼兰城的男丁都闻讯赶来了,有武士,有平民,足有千余之多。
他们或攀爬在城墙上,或站立在广场周边,将厅堂围得水泄不通,若真爆发冲突,怕是一人一唾沫就能淹死使节团。
被挟持的楼兰的贵人们按照傅介子吩咐,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向楼兰人宣告安归的罪过,同时大声呼吁自己的族人赶紧劝旁人看清形势,勿要动手。
稍后,傅介子也出来了,他拒绝了韩敢当等人为他撑的盾牌,手里高高提起安归的头颅。
上千双青色、褐色或黑色的眼珠,全都看向安归的头颅,似乎在议论这是不是他们的王。
傅介子冷冷扫视将厅堂围得水泄不通的楼兰人,大声说道:
“安归负汉罪,天子遣我来诛之,更立先王次子在汉者尉屠耆继位。今安归已死,汉兵将至,毋敢动,动则亡国灭族矣!”
卢九舌和两名译长大声翻译,一时间,千余楼兰人,竟无人上前,连箭都不敢射出一支。
楼兰阏氏刚刚抵达,她惊闻丈夫死讯,却没有悲伤六神无主,而是满眼仇恨,用鞭子抽打城墙上的武士:
“射箭,射箭,将这些杀害王的人,统统杀死,再剁碎撒到田地里!”
但武士们宁可挨她的打,却不敢对汉使动手,气得阏氏上了城墙,要自己来。
但还不等阏氏抢过弓,那持弓的楼兰人却忽然爆发,将她一脚踹下了城墙。
因为比起阏氏那无力的恐吓,汉使的喊话却是真金白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