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久后,第一声鸡鸣响起,障城的大门,才缓缓开启。
苏延年依然站在障上,没有擅离职守,出来的是陈彭祖,他是被苏延年让人唤醒的,眼角还沾着大颗眼屎,见了任弘后诧异道:
“还真是你,我前日不是才送你去破虏燧赴任么,出了何事?”
“陈兄,弟有件事要问你。”
任弘的手冻得冰凉,陈彭祖不由打了个哆嗦。
“陈兄是中部都尉亲信,可知中部都尉与破胡候官关系如何?”
陈彭祖莫名其妙:“你问这作甚?中部都尉是今年从关中新调来的,破胡候官则在敦煌历任了好多年,二人面都没见过几次,关系……不过是上司与下属而已。”
任弘放下心来,鸡鸣已过,天亮还会远么?
他遂朝陈彭祖拱手,低声道:“弟今日来此,是有一项大功劳,要与陈兄共享!”
“关于破虏燧前任刘燧长的死,关于奸阑出物……”
“关于,要如何补上,敦煌塞防上的一个大窟窿!”
……
与此同时,疏勒河南岸的破虏燧,墙壁上的鸡埘里,也响起了第一声鸡鸣……
吕广粟眼睛有些发红,按照任弘的吩咐,他一整宿没睡,抱着一杆矛守在烽燧院子的门口,听到鸡鸣后呼了口白气。
“天快亮了,燧长已抵达障城了罢……”
但就在此时,拴在院外的大黑狗,却忽然狂吠起来!
旋即从燧卒们睡觉的屋内,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