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笑什么?”
沈沛抿了抿嘴角,弯着眼,望着宋予慈。
“我是在想,世子是不是不大识路?”
宋予慈也望着沈沛,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嗯?此话怎讲?”
看出她的欢喜,沈沛也松了心情,语气里,透着志满意足的慵懒。
“东至沧海,西达古原,去过最远的地方,又怎能只是山阴呢?”
“咳……咳咳……咳咳咳……”
宋予慈的一句话,呛得沈沛,差点把刚喝进的茶喷出来。
沧海和古原,都是上一世的事,此时此刻,尚未发生。
所以,“东至沧海,西达古原”是真,当下“最远去过山阴”也是真。
只是凑到一起,就成了宋予慈抓到的纰漏。
向来严谨的沈世子,竟在这样的小事上,失了前蹄,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他又能如何解释呢?
总不能告诉她,两世经历搅在一起,一时记忆错乱了……
沈沛默了一晌,扯出丝笑。
“确实,不瞒公子,我是个路痴……”
宋予慈:……
看着沈沛眸色几变,从被抓包的惊羞,变成此时莫名的晦暗,宋予慈莫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果然,沈沛话音刚落,一倾身,凑到了她的眼前,笑里藏着软刀,似要将她拆解入腹。
“往后,要多仰仗公子带路了。”